第十九章 閨秀,元良(1 / 2)

程遠程:“君問歸期未有期。”

沐非幕:“何當共剪西窗燭。”

杜寧:“……”

程遠程:“文采卓越。”

沐非幕:“知音難覓。”

杜寧:“……”

杜寧見過說瞎話的,也見過溜須拍馬的,可程遠程這種說著瞎話溜須拍馬的到甚是少見!

沐非幕這接受能力杜寧也是佩服的,生生兩句巴山你們就這麼棄了嗎?

身在北方體驗不到那夜雨連綿的場麵你們也不能就這麼隨意棄了吧?

你們這麼做李商隱知道嗎?

那京都芸芸眾才子同意了嗎?

你們這是要有多厚的臉皮才幹得出這等有違膾炙的事情來?

當然他一個字兒都沒敢說出來。

沐非幕接著道:“小公子此行需謹慎才是。”

程遠程回應:“世子身邊危機四伏,也需小心應對。”

杜寧:“……”

他有些無語問蒼天,心裏腹誹:所以你們要依依惜別到天荒地老嗎?那麼戀戀不舍幹脆不要走了好不好?

沐非幕:“塞北貧瘠顛簸小公子顧著自己。”

程遠程:“闕都暗波湧動世子保重安危。”

杜寧心中苦澀:我究竟為什麼要來送這個混蛋遠行?我拿什麼說服自己不是多餘的?

沐非幕:“天候不早了,小公子且動身去吧。”

程遠程:“晨間露水略重了,世子也早些回去。”

杜寧依舊沒有放棄掙紮,苦著臉看著兩人好似再說:說完了沒有?完了就趕緊走吧!這日頭馬上就升起來了,難不成要等到它再沉下去?

程遠程:“世子珍重。”

沐非幕:“小公子慢走。”

杜寧快要哭了:你們現在的畫風真的不是十八相送嗎?你們真的考慮旁觀者的感受了嗎?這樣下去難道真的不怕掉粉嘛喂!

不去管杜寧無聲的抗爭,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著彼此,仿佛要將對方印到心裏去。

對此,杜寧無力的呻吟:喂!都沒話說了你們還不走究竟是多想霸占著劇情?給配角一點活下去的機會好不好?

相顧無言,隻有淚盈眶,一眼間,似看透了萬年風月。

程遠程風情萬種的甩過滿頭垂發,扯下腰間一紅絲帶將青絲隨意束起,手中玉骨折扇伴著指尖輕輕一動便縮進那如雲似火的袖籠裏;腳下一使力,馬兒便已出了數裏。

風起雲舒,似欲語還休;見眸中豔紅漸逝,終消失殆盡,沐非幕垂下眸子轉了腳步朝向。

行至兩三步,見一雙吉祥紋靴子立於前方,遂打眼探去...

“殿下在這裏作甚?”

杜寧沉默片刻,深沉道:“自討苦吃。”

再次安靜一晌,杜寧突然咬牙切齒,麵目憎惡,似要將麵前的沐非幕拆之入腹。

遙想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是了,作繭自縛,那一腔情意,終究是錯付了。

杜寧這廂滿心怨念無暇顧及,殊不知在旁人眼裏,此番儀態與被驅逐棄婦無樣。

沐非幕打起了警鍾,敷衍的賠笑了兩句逃之夭夭,殊不知跑得太快隻會叫某人的火氣更盛!

......

尋常人家受了委屈,有娘親哭訴,太子殿下受了委屈,有太子妃…笑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

“蓉兒!”

“好好好,臣妾不笑了。”

蕭蓉俯首躲藏,拈起帕子小心翼翼的將眼角的殘晶拭去,複飄了一道餘光看去,杜寧似受氣包兒般跪坐於不遠處的貴妃榻上,一副我見猶憐。

蕭蓉雖意猶未盡,卻又於心不忍,將帕子隨手扔到一旁,施以蓮步踱著榻前,粉唇輕啟,換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兒。

“程兒與沐小世子相聊甚歡也沒什麼不好,殿下何苦這般計較。”

杜寧見蕭蓉張口卻是為兩人開脫,嘴巴抿的更甚,中庭更是擠了又擠,恨不得將眉峰壓到鼻底。

朝著愛妻哼哼呼了兩聲大氣,脖子一轉臉色更臭。

“殿下這是與誰置氣?”

蕭蓉從容不迫、舉止得體,款款而坐似塘中白蓮。

“您看著程兒長大,教他愛屋及烏、眼不容沙;縱情風月,片葉不沾;如今這孩子不過是都做到罷了,殿下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