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裏嫁,財神妻(2 / 3)

“又不是我成親,交給鳳七頭痛去好了!”程遠程語氣裏充滿了酸意:“這個時候,也不知阿幕在做什麼?”

用力晃晃腦袋,程遠程低罵一聲,猛地一甩頭,不想在蓮九的新房內流連太久。

“七爺,恭喜抱得美人歸。”

弄堂在門口站的筆直,見鳳七的高頭大馬行至,樂嗬嗬的抱拳作揖好不瀟灑。

鳳七翻下馬來,隨意搭了一下手,頭已經望向了門內。

“不忙不忙,新娘正曉鏡梳妝,好歹是我們大運堂的小姐,排場總要足了。”

弄堂說著不忘偏過頭看著鳳七身後帶來的聘禮,眼睛裏市儈的意思明顯的可以,“七爺,這婚事兒是急了點兒,可也是咱們兩家都同意了的,您答應迎親當天下聘,我們大運堂應了,可這該有的數,卻是不能少了的。”

鳳七自然知道弄堂的意思,他是在告訴自己,即便這事是他們大運堂發起的,可若是他們鳳家敢虧待蓮九,他們大可不要這個臉麵,直接當眾悔婚,說什麼都不會真正委屈了蓮九。

“請弄堂公子清點。”

對於弄堂話中對蓮九的重視,鳳七毫無異議,蓮九有多好,他身上的每一處經脈,每一滴血液都十分清楚,不然他怎麼會整整喜歡這個女人這麼多年。

“是!”

原畫笑嘻嘻打了個請的手勢,語氣熱絡的道:“弄堂公子請!”

弄堂也不與他客氣,還捎帶拿捏了些娘家人的身份,醋溜溜的道:“阿浪你帶幾個夥計去將彩禮好好清點,記得要全部登記在賬上,說不定這就是我們九姑娘這輩子撈得最多的一次!”

阿浪眼睛抬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穿著紅袍喜服的鳳七一眼,一聲不吭的帶著一幹人等就開始驗貨去了。

上禹財神爺的婚禮本就不可小覷,婚禮當日下聘,說起來也是整個上禹頭一回,圍觀的人不在少數,紅彩頭結的禮箱從大運堂門口排了一條長龍,順著大紅毯子一口氣延伸到了鳳府門前。

十裏紅妝,此後傳為佳話。

弄堂依舊是擋在門口,笑的滿麵春風,而鳳七站在弄堂的對麵,卻安然自若,兩個人不寒暄,也不退讓。

“哈哈哈,鳳七來了!”

程老堂主咧著大嘴風風火火的踱出來,精神不減當年,隻是略微有些消瘦。

弄堂有眼力的退到一旁,靜候好戲上演。

隻見程老堂主——程蒼抬起袖子親切的拍了拍鳳七的肩膀,上一瞬還安然自若的鳳七,肩膀猛地一震,第一反應便是將兩手迅速成拳。

不過眨眼之間,鳳七的臉色卻蒼白了些,腳下雖說未挪動半步額也已經看得出少許虛浮之態。

待老堂主收回手臂,鳳七即刻抬臂抱揖,恭敬的俯下身子做了一禮。

“老堂主身體康健。”

弄堂噗的笑了一聲,之後又馬上恢複了玉樹臨風的樣子。

私下捧腹:必然是身體康健!這拍了兩掌師父少說也是用了七八成的內力,鳳七沒有當堂吐血已經不錯了!這個下馬威還真是!

“哈哈,好說好說!以後九兒便交給你了,她雖頑劣了些,可天性單純,是老夫管教不嚴,日後還需你多擔待。”

程蒼的神情突然和藹了許多,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不舍,最後卻還是轉頭對弄堂問道:“去叫人看看九兒可好了?莫要耽誤了吉時。”

弄堂抬眼看了看屏洞,正好看見程遠程靠在蓮九院子的牆上朝他點點頭,於是轉過去恭敬的對老堂主說,“程兒說是已經可以了,隻是他似乎不願將蓮九背出來,所以七爺還是親自去接一下吧。”

弄堂言罷抬首看了一眼程蒼。

“哈哈哈哈,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合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鳳七你且去吧,程兒他們兄妹情深,想必是怕徒增傷感。”

“是。”

鳳七不卑不亢的應下,臨進門時卻別有深意的睬了弄堂一記,換來弄堂尷尬的抓抓頭。

“看來鳳七還記仇了...真是的。”

鳳七已經想過最差的情況無非就是蓮九臨時反悔,那他隻能將她綁上花轎帶走,可看到新娘睡的如此酣暢淋漓,他必須承認,自己還是失算了!

雲雀支支吾吾:“九姐她昨晚不知怎麼失眠了,什麼方法都用了就是睡不著,這不,天擦亮了才睡過去,怕是已經睡熟了,一時半會醒不來...”雲雀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是在沒有臉在給她九姐打掩護了,低下頭裝起了小啞巴。

鳳七寵溺的看著床上身著大紅喜袍的女子,她雙目緊閉,毫無心機,暈暈乎乎的被人賣了還渾然不知。

“不用吵她,由她睡著。”在我身邊再不濟,至少也能護她安穩入眠。

鳳七一臉柔情,連帶著動作都溫柔不已,他輕緩的抱起床上心儀的女子,深深的望了一眼,便彎著嘴角走了出去。

雲雀呆愣在原地猛地揉揉眼睛,用力捏了自己的臉蛋一下,驚呼了聲痛,才想起蓮九沒有蒙蓋頭,忙抓起一旁的龍鳳呈祥追了出去,可腦中始終盤旋這一個問號,她剛剛是瞎了吧?鳳七真的笑了嗎?啊?瞎了吧?

原畫見主子抱著新娘出來,眉眼一喜,向後打了一個手勢,一霎間,鑼鼓振天,鞭炮齊鳴。

“蓮九,你欠我那段姻緣,如今算是了了。”

闕都,鳳宅。

不太對勁,太不對勁...

雖然一樣是紅綢圍繞,喜燭軒榭,但是這麼大的床梁真的不是她的啊!

還有這上好的黑楠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竟這麼有錢嗎?

蓮九四仰八叉的轉著大眼珠子,越看越是一頭霧水,最後胳膊一使力坐起了身子,草草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恍然大悟道:”鳳七的屋子!”

這間房她其實偷偷來搞過好幾次破壞,現在雖說從新布置了一番,可掛在牆上的那副遮起來的畫框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