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聽見琅崢吩咐,原畫不敢耽誤,提著輕功便奔向了將軍府。
兵部侍郎齊高梧上個月接到暗報,獻王無視皇威,暗地裏培養私軍,一旦坐實那便是謀逆之罪。
可就在前幾日,侍郎府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齊高梧的小女兒齊柳被師妹百穀淨初帶去了將軍府幸免於難。
......
由於主人常年駐兵北漠,鎮國將軍府門前倒是一派冷清,不過門楣聲勢不減,陳設依舊井井有條。
“全家滅門,好狠的手段,莫不是下一個就要動我百穀家?”
昔日溫柔如水,杏眼如斯的女子緊咬著銀牙,眼色淩厲,顯然是動了大氣。
“若不是因著父親不在都城,量他一個藩王怎會如此放肆,趕盡殺絕,他怎麼敢!”
百穀淨初用力的揉搓著手裏的帕子,她的人剛走五天,慢了蓮九半個月的路程,快馬加鞭追上也是來得及,隻是現下蓮九的安危卻不得而知,若是那憨狀可掬的姑娘出了什麼事,那她罪過可就太大了。
“來人,馬上派人去左相府上遞帖子,備車。”
“表少爺近日在江南,速速傳書,讓他盡快動身去汴州。”
待百穀淨初交代完已是一臉寒霜,薄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什麼。
......
峭山雖險,卻是去汴州最快的捷徑,這是蓮九和程遠程無意中發現的,因為實在是太過凶險,她從未獨自走過,現在看來這條路竟然變成了最安全的要道。
蓮九苦笑了一下,卻撕裂了幹涸的唇角,她舔了舔滲出的血漬,然後顛了一下背上的水囊,認命般的歎了口氣,熟練的拍了拍有些不安分的娃娃,繼續向前走去。
她已經在山裏走了約莫七八日,若不出意外還有大概兩三天的腳程,翻過峭山就是通往汴州的官道,在官道上那些刺客興許還能安分些,就算動手也會盡量在夜裏,隻要加些警覺,倒也不成問題,這樣時間便縮短了一半。
“小丫頭,你爹看來是惹上了什麼大人物了。”
蓮九雖然懶散,卻也不傻,兵部侍郎府被一把火燒盡她是知道的,不過她一個跑江湖的對官場的事向來是敬而遠之,所以齊家這位兵部侍郎她也隻是有些耳聞。
聽說這位齊大人為人正直謙遜、精明強幹,尤是練兵有道,是鎮國將軍百穀良的得意門生。
當年百穀良大破北漠班師回朝,第一個向聖上舉薦的就是齊高梧,為此齊高梧才從汴州被提調到闕都來出任兵部侍郎,期間政績顯赫並沒有聽說得罪了哪位權貴。這也是蓮九想不通的地方,她敲敲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
“若是小白臉兒在就好了。”
喃喃自語的小女子說完猛地停住了步子神情微愣,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想到那個家夥,分明是因為鳳七的打斷,她才被逼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害的自己好幾次差點掛了,等回去了一定要讓他好看。
許是被鳳七激起了鬥誌,蓮九連走路都覺得步子輕了許多。於是她一邊思索著該如何教訓鳳七,一邊幻想著鳳七被欺負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來。
“哎呦,我的嘴。”
“該死,我跟他果然是犯衝的!嘶~”
...
馬蹄急促,一路塵土飛揚,一襲白衣踏著風塵,任微礫侵染著青絲,夕陽下縱馬飛馳的鳳七,一掃往日的麵無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寒冷摯。
程遠程說過,若是蓮九的話,她很可能會在峭山。想到峭山是什麼地方,眉頭一直未展的鳳七臉色更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