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管那麼多,就算你身無分文,老子也可以把你衣服扒下來。”壯漢此時已氣得不行,喘氣聲如水牛一般。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蘇四一臉人畜無害地樣子,特意晃了晃手中的幡旗,咳咳兩聲。
山賊們的目光紛紛注視在幡旗上,再一臉質疑地轉移到在蘇四身上,打量一番,皆是搖頭。那壯漢同樣觀察了蘇四良久,認真沉思。
“既然你身無分文,又是個算命先生,那便給老子算一卦,若我滿意便放你離去,若是不滿意,那就留下將你剁了喂狼。”
說罷,也不等蘇四回答,眾山賊將蘇四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蘇四欲言又止。
他起初的目的就是讓壯漢注意到自己的幡旗,然後給他算命,借此尋找機會逃跑,不料這山賊竟然如此謹慎,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不願意?!”
“當然沒有,我隻是在想,你們將我圍住限製了我,萬一我算得有差錯,我喂狼算小,你那卦才是大啊。”蘇四極其認真,滿臉誠懇道。
“行,都散開些。”
最終,山賊們都散開許多,不過仍以包圍之勢將蘇四困在中間,這讓蘇四心中百般苦悶。
“總比之前那個圈大點。”蘇四無奈地撇了撇嘴,從懷裏掏出一枚刻滿符文的古老龜殼,問過壯漢生辰八字便開始站在原地拿著龜殼搖起來。
龜殼內兩枚銅錢碰撞得叮當響,蘇四口裏嘟囔不停,臉色表情千變萬化,這算命看起來極為正式,又像被鬼附身。
看著蘇四獨自表演許久,人群中終於發出陣陣騷動,山賊們開始不耐煩起來,那壯漢也皺了皺眉,雖然他並不認為蘇四真會算命,但被蘇四這般行為搞得有些緊張,也捉摸不透算命是真是假。
嗚嗚。
忽然,一陣強風從小道上空刮起,樹枝傾斜樹葉紛飛,衣衫吹得啪啪作響,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大鳥毛色如雪,體型如雲,雙目如鋒,雙爪如勾,每次展翅都掀起一陣烈風,那是一隻凡人不曾見過的白雕。
白雕之上還有三道人影,雖然看不清楚,卻給人一種不可冒犯的感覺,這一幕,讓眾人皆是失神。
“大個砸,我方才給你算了一卦,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啊。”
人群不遠處,蘇四對著人群搖手大喊,而後拍拍屁股,拿著幡旗左搖右擺地朝前跑去,跑時還不舍地回頭看一眼丟在地上的木匣,見到這一幕,眾人才如夢方醒。
壯漢臉色已經陰沉到令人骨寒,他自做山賊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戲耍,最主要是,那人在他眼中隻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孩。
“給老子追,誰先抓到我讓他做二當家。”
壯漢這話一出,所有山賊瞬間起步,如瘋狗般向蘇四衝去。
跟山賊相比,蘇四的速度要慢上許多,那山賊過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而蘇四從小又體弱,不一會兒,差距便縮小很多。
蘇四偏頭用餘光打探,頓時嚇一大跳,想加快腳步,不料拌到一塊石頭,摔了個狗啃泥。
這時,那些山賊也紛紛趕了上來,見狀,蘇四連忙爬起踉蹌著步伐朝著跑去,不料卻是被山賊從後拉住。
兩名山賊將蘇四架起,壯漢從人群中擠出來朝蘇四走來,每朝前走一步都如同踩在蘇四心裏,沉重萬分。
“好漢,方才我與你開了個玩笑,我知道你大度,來來來,讓他們放我下來,我告訴你我算到了什麼,保準是好事兒。”
“你不是算到了我有血光之災麼?”壯漢冷哼一聲,手臂青筋暴起,如一條條蠕蟲。
“哪有,都說了開玩笑呐,放我下來,我…”
“拿刀來,把這小子剁了喂狼去。”不等蘇四說完,壯漢已吩咐手下遞上一把鋒利到可以反光的砍刀。
蘇四吞了口唾沫,拚了老命掙紮,口中大喊:“救命啊,殺人啦!”
在這荒山野嶺,更是有山賊出沒之地,蘇四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忽然,蘇四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對著天空那隻並未飛遠的白雕喊道:“道友請留步!”
壯漢並不理睬蘇四叫喚,手中砍刀緩緩舉起,而後朝著蘇四拿幡旗的那隻手砍去,蘇四牙關緊咬連忙閉眼,心裏涼了半截。
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蘇四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是聽到石子撞在刀刃上的聲音。
眾人皆是一驚,而後朝著那顆石子射出來的方向看去,隻見白雕緩緩落地,從上走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