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業夫妻雖然重男輕女但是沒有到藍大柱夫妻那麼變態的程度,因此兩個女兒除了有些膽小自卑沒有大毛病。
當聽說劉香玉可以供他們讀書或者學技術的時候,兩人都高興的不得了。
“我們要讀書,玉煙,我們想跟你一樣考大學,隻是,我們這麼大了,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來得及,劉文正都當了好幾年老師又去上大學了呢,我爸還是娶了老婆生了我才上的大學呢,你們才十幾歲怎麼不可以。”
姐妹兩聽了眼睛都笑彎了,“好,那我們也努力讀書考大學!”
把文珍文秀姐妹倆給安置妥當了,劉天業夫妻就是再胡扯,也沒幾個人相信他們。
夏冬晴氣的直咬牙根,“給兩丫頭片子讀書作什麼,有那閑錢還不如給文天買些吃的,看看現在文天瘦的,都成竹竿了,給個賠錢貨上學,真是浪費!”
“行了,都是你這婆娘出的什麼餿主意,讓我當眾去埋汰香玉,說有人看著她就不敢不答應,這下好了,直接給我斷了關係。沒用的死婆娘!”劉天業免不了又把老婆數落一番。
夏冬晴摔的鍋子哢哢響,“那還不是你沒本事,你要有本事,這個廠長就該你來當,劉香玉她一個婆娘當什麼廠長,拋頭露麵的,一看就不正經……”
“夏冬晴,你再胡咧咧,小心我撕你的嘴!”
“我就咧了怎麼地,隻許你老劉家的人做這丟人的事,還不許人說了是吧。”
夏冬晴不依不饒,劉天業一身火氣正沒處發,騰地起來,拎了婆娘的頭發就是一頓打。
這邊廂為著藍玉煙考上京都的事,有人歡喜有人憂。
另一邊藍仙娥攜了行李,來到東市,根本找不著陳國富的下落。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麼都得花錢,存了幾年的傍身錢很快花掉大半。藍仙娥肉疼的心肝肺都在顫。
正好看到工廠的招工啟示,寫著包食宿,還有兩百多塊錢的工資,忙不迭地去應聘。
雖然在永安鄉時,她身上的皮膚被灌木刮傷,但是養了一個多月,疤痕已經非常淺淡,再抹點雪花膏就一點也看不出來了,再者她本就是個巧嘴擅投機的人,哄得招聘的人眉開眼笑,連工都沒試就直接錄用了。
想以為進了工廠就可以衣食無憂了,哪成想這吃住是解決了,可是得和七八個女人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連隨身的行李還隻能放在床頭上,她本就身的高挑,這樣一來,根本睡不安生。
吃的也隻有水煮青菜,肉星都看不到。
這住的狗窩不如,吃的比豬食差也就算了,還是天天站以流水線上,一站就八個小時,中間吃飯上廁所的時間全都掐著時間。稍微慢一點,工頭就會過來趕人,有時候屎都沒拉完就得提起褲子來繼續上工。
苦啊,藍仙娥覺得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想想自己美貌如花,十裏八鄉都出了名的,卻隻能每天在這流水線上,跟木偶似的由人擺布。想想她就意難平。
若是能當上線長就好了,起碼不用一直站在這裏,也不會因為屎沒有拉完就被人趕出來幹活。
藍仙娥一邊快速的拿起流水線上的產品完成自己的工序,一邊打量著在不時走過身邊的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