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聖姬可不想再多說話了,拉著金詠荷的手,對著章雅慧笑著說道:“我們走了,以後見啊!”
章雅慧有些戀戀不舍地說道:“以後見!”兩個人已經向外麵走了,金詠荷向著她擺擺手。
在回來的路上,樸聖姬一直低著頭走路,也不說話,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金詠荷很是怕樸聖姬心情不好,總想找個話題來分散她的心事,可是總也找不到。兩個人就這麼慢慢地向回走去。
樸聖姬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她已經把自己的身份瞞了將近四年了,身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是有著雙重國籍身份的人,這樣的生活讓她很有些間諜身份的感覺,而且每當別人對自己的國家說三道四的時候,她心裏都很難受。她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她很想找個機會將這一切都告訴自己的好友。但是她還很擔心金詠荷會另眼相看她,會疏遠她。因為金詠荷曾經多次對她說過很反感日本人,就是那場戰爭的結果,她家也遭遇了妻離子散、流離失所的境遇。如果不是與沈心鳴戀愛了,她完全可以一直隱瞞下去。可現在的情形變了,她就得妥善解決了。如果繼續隱瞞下去,就有欺騙感情的嫌疑,這更讓人難以接受了。她幾次想說出來,但都欲言又止了。走到快一半的時候,才猶豫著說道:“小荷,你認為我這個人怎麼樣。”
金詠荷一聽這話,開始有些莫名其妙,隨即警覺起來,說道:“當然很好了,對我親如姐妹。怎麼的?有什麼不對麼?”
樸聖姬輕輕地歎息一聲,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感覺到自己活得很累的。”
金詠荷明白她的心事,看她幽怨的神情,感覺很慚愧,想寬慰她,故作輕鬆地說道:“哪個人不是活得累,大家都一樣。隻有自己學會調節就可以了,其實什麼事情都不要掛在心上。”
樸聖姬憂鬱地說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自己就是放不開。”
金詠荷趁機說道:“也許你的心事太重了,你完全可以說出來,釋放一下你的感情,放下心理的包裹,也許這樣你就會好起來的。”
樸聖姬苦笑一聲,說道:“你說的是,可是我的心事,如果說出來,別人很難接受的,這個我很擔心。”
金詠荷聽她話裏的意思,已經略微猜到了一二,但是又不好明說,裝作天真無邪的樣子,顧左右而言他,說道:“原來你才有故事呢?坦白交代,有幾個情哥哥?”見樸聖姬臉色嚴肅,立即轉口說道:“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就不要說,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樸聖姬說道:“你這樣一說我倒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又工作輕鬆地笑道:“不過,今天我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呢,哪天我一定要告訴你的。”
金詠荷微笑道:“好吧!隻要你快樂,我就快樂了。”
說出這些話,樸聖姬心裏的感覺好受多了,她想哪天自己一定要把這一切都告訴給金詠荷,無論金詠荷怎麼想,那時候她隻求心裏痛快、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兩個人回到宿舍裏,簡單地喝了一點水,樸聖姬就要到醫院裏去。金詠荷看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笑道:“著什麼急麼,時間早著呢。”
樸聖姬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早呢,快點送給他,我也就放心了。”自從金詠荷將毛衣送出去以後,她的心裏就總是放心不下了。
金詠荷看了看手表,才說道:“好吧!看你這樣子,已經不想耽誤了。”
樸聖姬說道:“就是呢!”看看手,很擔心地說道:“現在我的手也負傷了,還是找一個手套戴上點吧,這樣好一些。”
金詠荷意味深長地說道:“也是,你的手上纏著紗布,讓別人看見了會心疼的。”
樸聖姬當然能夠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也不去計較,隻顧在自己的包裏找出幾副薄薄的手套。然後對金詠荷說道:“小荷你看我應該戴哪副好呢?”
金詠荷仔細地看了看那幾副手套,才認真地說道:“我看你就戴這副吧,白色的好一點,它與紗布一個顏色,別人不容易看出來。”
樸聖姬說道:“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我這副白色的也太厚了點。”
金詠荷說道:“那你就戴我的,我有一副很薄的白色手套。”說完就回身到自己的包裏翻找。
翻找了好一陣兒,才找到那副手套,樸聖姬拿在手裏看了看,說道:“行,你這副是合適一些。”說完就把自己的那一副重新放回包裏,然後說道:“你平時總愛購買東西,沒想到今天還是用上了。”
金詠荷一聽,就笑吟吟地說道:“這副手套我沒戴幾回呢,今天就送給你吧。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可以麼?”
樸聖姬聽了,不無感激地說道:“那可要謝謝你了。”說完就準備戴上手套,可是那隻受傷的手著實很是費盡。
金詠荷說道:“沒什麼,隻要你的手好的快,我就高興了。你先別動,我來幫忙。”
樸聖姬聽了,立即停住了,讓金詠荷幫助她把手套戴上了。
戴上手套後,樸聖姬看著那雙受傷的手,說道:“小荷你看,還很合適呢。”
金詠荷故作神秘地一笑,說道:“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會挨燙,所以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當然合適了“。
樸聖姬微笑著說道:“你倒是成了先知先覺的人了。”忽然驚覺,說道:“行了,不要在耍貧嘴了,我們得走了。”說完就轉身去拿那件衣服袋子。
金詠荷見了,忙說道:“你還拿著衣服呀?”
樸聖姬聽了,不解地說道:“就是啊!不拿衣服要怎麼送給他呀!”
金詠荷一聽,就笑不可支的說道:“你拿著衣服去找他,如果別人問起來,你怎麼說呢!讓別人怎麼看呢,怎麼想呢,是不是在推銷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