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茅兒坡,漏鬥地形像鐵鍋,樹木參天有大樹,蛇蟲就在裏邊梭。
風景如畫人間有,神仙見了不願走,要問此景何處覓?親自去問人間叟。
話說川黔邊界處有一處小山村,平常隻有十多戶人家居住,誰家先來,誰家後來,連這裏的老人都說不清楚,誰先誰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的地形地貌和住在這裏的人們的生活趣事。奇特的地形從來都是地質學家想要解開的自然之謎,地質學家的考察光臨,給茅兒坡一個家庭帶來巨大的變化,也改變了一個小姑娘的生活軌跡,故事就從茅兒坡的地形說起。
這裏曆經上百年,以至上千年,這裏始終沒有大的變化,現在的話說,這裏是未開化的半原始狀態,樹木成林,山成峰,鳥兒上飛朝天衝;河水清澈,魚兒遊,播種耕地把天求;秋末草枯,春芽發,放牧趕快出家門;山清水秀,人來往,忙忙碌碌人間求。這是一塊很適合人居住的好地方,但又不是適合今人居住的地方,它的名字叫茅兒坡。
這個地方環境世間少有,外人很少來到此處,究其原因,不外乎幾點,一是交通不便,二是生活不慣,三是行走艱難,四是進出難辦,五是出村靠轉,六是說話溜轉,七是喝酒要貫,八是出門人呼喚。這個茅兒坡,靠近茅兒坡的是個小山村,有這八不便,誰敢輕易進去,去過一次再也不想去第二次,就是願意遊玩的旅行家,去了也感難辦,隻聽人前說它怪,不成親身經曆你是想象不出來的。先來談談這個交通不便,交通是人們出外的必需之路,沒有聽說人出門不走路,能像鳥兒一樣飛來飛去,人行走必須要腳踏實地,落腳在大地上,不可能腳踏空中,那不成了鬼魂走路了。
據說鬼魂走路就不要路的,它可以在空氣中行走,也可以在水的表麵行走,輕飄飄,慢悠悠,薄如紙片,行走無聲,說話無音,它是從不敢與陽氣正盛之人交談,從來都是人鬼兩重天,人不可能見到鬼,鬼也絕對不能見到人,沒有聽說過哪個生活著的人見過鬼,見過真正的鬼,所謂人見過鬼,都是胡亂猜想出來的,要麼就是夢中想象出來的,並沒有見過真正的鬼,因為三界有個規矩,人、鬼、神是不能有交往的,否則就會犯下大忌。那麼鬼是怎麼來的呢?鬼是人死後變化而來,為何人死後有些變成鬼,有些變成神,那就是人的各自造化不一樣。鬼有厲鬼,善鬼、冤鬼之分,鬼實際上是人的一種陰魂,鬼魂不可分,但它有各自的概念,鬼是鬼,魂歸魂,有時又把魂魄連在一起,實際上這兩個也是不同的,魂是魂,魄是魄,人的魂是來自受孕的那一刻就形成了,魂決定人的本性,是純陽之性,魄是後天形成,胎兒在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哇——!”的一聲,魄即進入人的體內,魂魄進入人體的先後順序是不相同的,魂先,魄後,魂陽,魄陰,魂不受後天的影響,而魄會受後天的影響,魂魄是人體內存在的基本因素,缺一不可,失了魂,就是失去本性,就不能成其為人。失了魄,人就失去存在的價值。人在死亡的瞬間,也就是斷氣的那一刻,魂離體而飄至四方,好人,做過諸多善事的人,就會成為遊魂,遊魂主善,是正氣所在,可以投胎,可以再世,如果是歹人,惡事多的人,就會變成鬼魂,鬼魂主惡,遊離陰間,害人。當人死時魂魄不會同時離體,是有先有後的,受孕之時魂自來,落地之時魄將至,人死魂自先離去,魄自留體四十九,這就是人間要祭四十九天的來曆。所以說,人死亡四十九天之後,才算真正地死去。人死魂自飛,四十九天後,魄自離體而去,其人真死,自當陰陽相隔。真是:
陰陽相隔兩重天,人是人來仙是仙,人鬼不能同世界,相見隻在夢裏間!
人鬼本是兩重天,人羨鴛鴦不羨仙,三界如能自由走,唯有悟空行其間!
劇當地的老人講過,天庭裏有一位張天師,他原是人間的一位普通人,因行善積德,廣行善事,善看風水,有一次,給一戶姓陳的大戶看墳地,就遇到鬼魂的事情,剛看到一半,忽然從墳地裏麵冒出一股青煙,這股青煙隨風飄離墳地,非常好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隨著那股青煙向前追去,他為何要隨青煙追趕去呢?原來張仁壽生了一對陰陽眼,既可看到陽間的人形,也可瞧見陰間的鬼影,他就從青煙中瞧見了一個鬼影一樣的怪物隨青煙飄走,他就產生好奇,想弄清楚這究竟是咋個一回事,所以他就隨著青煙追了下去,與他同行的人也搞不清楚,認為張先生是一個風水先生,與一般人的行為是不一樣的,所以也沒有引起在場人的懷疑,張先生追到一個樹林邊,青煙隨著一棵大樹繞了三圈,忽然青煙不見了,隻看到從樹幹裏麵走出一個似人非人,是鬼非鬼,是魔非魔,是妖非妖的一個怪物。這個怪物慢慢變成了人形,頭發散亂,臉雪白,身穿一套青衣衫,原來這是一個女鬼,為何她會頭發散亂,臉似白紙的呢?這是因為鬼是不吃人間食物,而隻是吸空氣,有時連空氣也不需要,自然就顯得臉白無血色,她不但不走了,反而向張先生慢慢走過來。
這個怪物,朝風水先生走來,來到風水先生還有數步距離,站定後立在那裏,開口跟風水先生說起話來,“張先生,你無緣無故跑到我家旁邊,嘰嘰呱呱亂說一通,把我從睡夢中吵醒,你這是為何?”
這時張先生好似從夢中驚醒,仔細一看,這個似人非人,是鬼非鬼,是魔非魔,是妖非妖的怪物,怎麼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十分標致又十分漂亮的姑娘,張先生是一個專門察看風水的先生,陰陽兩界都略有所聞,可以說都打過交道,真所謂見多識廣,可像今天碰到的這件怪事,還真是像大姑娘出嫁——頭一遭,張先生很沉著,既沒有顯出慌亂,也沒有顯出害怕,反而和眼前這位漂亮的姑娘說起話來,交談起來就沒有一個完。
“姑娘,你怎麼大白天說瞎話,我是在替人看墳地,瞧風水,這是在一個荒郊野外,我沒有瞧見半間茅屋,半個人影走動,你何故說是你的家呢?”
張先生說這話時,心裏也在發毛,今天真是碰到鬼了,他雖說表麵不慌張,內心裏也著實有點害怕,但他作好了準備,萬一眼前這位漂亮姑娘要是真的想害他,也不會把他引到這裏來了,但他還是作好自己應該作的必要準備,就是萬一鬼影向他靠近,準備向他襲來,他早就把一張畫好咒符的黃紙掐在手裏,隻要鬼影一旦靠近,他會立即把咒符貼到她的麵部,這時鬼影再有能力,也不敢移動半步,但張先生看出來了,眼前這位鬼影姑娘沒有要害他的樣子,所以張先生也沒有向她發難的打算,才有意和她麵對麵的談話,當張先生說了這荒郊野地何以是她的家時。
姑娘才隨口說道:“張先生,我知道你是專門給人看風水的,陰陽兩界的事情,你是知道得不是很多,但你有所不知,你應該知道,人有人屋,鬼有鬼窟,魚兒在水,日有西落的道理嘛!”
張先生回答說道:“姑娘說的在理,但那片荒郊野地,難道就是你姑娘的家嗎?難道說你是鬼而不是人了?”
“張先生,雖說人鬼兩重天,但真正追溯起來,人才是鬼的前半生,沒有人的前半生,哪會有後半生鬼的來曆呢?”姑娘隨即說道,“那個荒郊野地就是我的家,鬼是有家又無家,所謂有家,也就是常在此地出現而已,說他無家,也就無家,因為鬼是不需要住的地方,可以是一條縫,可以是一間屋,也可以是一個罐子,一個罐子可以裝下千千萬萬個鬼,因為鬼是可小,可大,說他小,比芝麻粒還要小千百倍,說他大,他就大得很,想他有好大,他就有好大,此地隻是我常來的地方,難道說她不算是我的家嗎!”
“姑娘,這話說得有點牽強附會,就算是你的家,今日到此麻煩你了,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原諒。”張仁壽隨即說道,“姑娘何以會把鬼的前半生看成是人的呢?”
“張先生不妨想一想,人死了以後是不是都要變成鬼,我們不去說他,但鬼也不是無緣無故、平白無故就冒出來的。動物修道不果而成妖,修成正果而成仙,成妖後的所作所為,塗炭生靈而成魔,人世間不平之事實在太多,冤死屈死害死病死的人,由於陰魂不散,聚陰魂之氣而成鬼,張先生,你說這鬼跟人不是很有關聯麼!”
“依姑娘看來,這鬼確實與世間的人大有關聯,但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會變成鬼的呀,要是那樣,這鬼的世界不是就太多太複雜了麼?”
“張先生,你說的很對,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必然會變成鬼的,正常死去的人,心安理得過世的人,他們的陰魂由黑白無常引導去到閻王殿,經過審查,沒有在人世間做過壞事的,積德行善的就會發落到西方極樂世界投胎轉世,再次為人,如果前世惡行多的,就要在閻王那裏經受諸多折磨,爬刀山,過血海,用碾壓,用磨推,受盡千般苦處,直到哭爹叫娘,真的悔過後,再由閻王發落,由此再也不會投胎為人,他們會變成生物界或是動物界的一員,隻有那些多行善事之人,方可再世為人。但那些冤死屈死之人,由於死得太冤太屈,他們的陰魂不散,冤死屈死後,雖然離開了人的世界,但他們會在另一個世間——陰間,聚而不散,進入魔鬼的世界!”
“姑娘,你說的鬼的世界,鬼還有世界,這倒是我張某第一次聽到,這鬼的世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姑娘能否告知一二?”
“張先生真的想知道這鬼的世界是怎麼一回事!”
“是呀!這是我目前最感興趣的一件事。比如他們吃什麼?喝什麼?平時怎麼生活?怎麼管理?誰來管理?有沒有統治鬼的最高統治者?等等,等等!”
“哎呀!張先生你一下子提了這麼許多問題,你讓我從何處說起呢,還是先讓我說說人怎麼樣會變成鬼說起吧!”
“這樣好了,姑娘,你就從你自身說起,你是一位這樣漂亮的姑娘,是怎麼會變成鬼的呢?”
“也好,我就從我自身說起,怎麼會由一個人變成鬼的呢!”
姑娘就說起了她自身一段不平常的經曆。我家離這裏大概有三百多裏,我家本是當地的大戶人家,當我長到快十八歲的時候,有一位人世間說的白馬王子闖入了我的生活。
那一天正是陽光普照,大地暖暖的,正是人們,特別是一些年輕人出外遊曆的好時期,我也正是在那一天出外遊玩,碰上了自己心愛的白馬王子,他姓王,叫王大春,我走在大路上,後麵,隔我大約三步遠的地方,有一個丫環跟著我,她見路邊野花盛開,她隻顧撿地上的野花,忘記要照顧我的責任,所以我實際上就變成了一個人向前麵走去,我也沒有去叫後麵的丫環,自己隻顧向前走去,而且對外麵自然界的什麼東西都感覺好奇,所以就東張西望,顯出總是看不夠的樣子,這時沒有注意前麵來了一個年青人,這個人也很怪,隻顧走路也沒有瞧前麵來了一個姑娘,所以我們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對方,走著、走著兩個撞了個滿懷,什麼叫滿懷,就是身體相撞,臉相碰,這時兩人才立即停下腳步,互相對視著,我也想罵他兩句,“你這個人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大路那麼寬,怎麼偏偏來撞上我呢!”這時我一看見他的雙眼,又立即把話咽了回去,反而怔怔地站在那裏,兩眼隻顧瞧著他,這時作為一個年輕女子,還是沒有出過閨門的姑娘,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本不該去隨便瞧一個男人,更不該瞧一個年紀輕輕的美男子,鬼使神差的,這也可能是前世有緣,撞了自己,自己沒有責備對方,反而自己還仔細端瞧眼前這位男士,不瞧,可能也就算了,當自己端瞧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天下難找的美男子,年紀大約二十歲過頭,短短頭發臉方方,高高鼻梁眼放光,身高已過七尺餘,套的一身絲綢裝。剛碰撞時,他後退三步,也想要發火的樣子,可一瞧見我的臉,也把我仔細端詳了好久,他是在審視我的麵貌,他自己也驚在那裏,不是驚在那裏,而是呆立在那裏,眼前這位姑娘,真是叫長得美,竊窕身材阿依娜,身著長裙人前誇,麵貌長得仙女樣,人間難找此女花。原來是兩人很驚呀,原來這就是:千裏紅線一線牽,有緣相會大路邊,相撞不知為如何,隻因前世誼似淵!兩人的相撞,並沒有引發兩人的謾罵和惡語相向,兩人相互對視了好長時間,注視著對方,好似要把對方看透看穿,看到心靈深處,兩人正在注視對方時,後麵的丫環正好追了上來,看見兩人呆呆地立在那裏,好似兩人都得了神經病,你看著我,我瞧著你,丫環在兩人的身前身後轉了一圈,看著兩人還是呆立在那裏,這才轉到小姐的身前,拍了一下小姐的左手大臂,“唉!小姐,你怎麼了,你怎麼會呆呆地朝這個男士看呀!”
丫環的這句問話,一下提醒了小姐,小姐的思慮才從那遙遠的空間回到現實中來,丫環上前拉著小姐的左手,就要離開向前走去,小姐顯出依依不舍,盡管丫環拉住左手,但小姐還把身體側過來,還在不停地對那位男士仔細觀瞧,好似自己的心都被這位不曾相識的男士偷摘去了似的,自己的身體是自己的,而自己的心就不是在自己的身體裏,好似長在那個男士的身體裏麵去了,丫環對小姐說道:“小姐,你如想深知這位美男士,何不向他打聽一下他的姓名和住址,也好抽時間去訪訪他嘛!”這句話提醒了小姐,但小姐礙於情麵,怎好啟口去親自問人家呢!
小姐就隻好叫丫環春豔,去幫忙打聽一下,這時小姐已經離開那個男士有十步之遠,丫環聽了小姐的話,返身來到那個個男士的身前,對男士問道:“唉!你這個美男子,我們小姐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
那個男士低著頭,還在仔細回味眼前這位剛剛過去的姑娘,她長得如此美麗,如此俊俏,天上的仙女見了都要矮她三分,這人世間難有如此美嬌娘,今天算是開了眼界,正在回味美嬌娘時,覺得前麵有人在拉他的衣服,又聽到後麵有一個姑娘在問他的話,這個男士好像也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似的,忙把頭抬起,身體站直看著麵前的這位姑娘,眼前的這位姑娘就與剛過去的小姐那就差多了,看來這是那個小姐的丫環,這個丫環模樣的姑娘在對他說話。
男士開口說道“姑娘,你是在問我的話嗎?”
丫環盯住眼前這位不認識的男士,起初從側麵走過,不曾去看創始的麵貌,現在對麵站著一看,自己不覺一驚,“呀!這位男士真是人間少有的美男子,難怪小姐一瞧,心就收不回來了呢!”丫環春豔,心裏很佩服眼前這位公子,但嘴中卻是不饒人,“哎!這裏沒有第三個人,我又站在你的麵前,不是在問你,難道我是在問隔壁的樹林,大路上的塵土嗎?真是個怪人!”這個男士也想問一下,這個丫環模樣的姑娘,他有兩層意思,一是想從這個丫環模樣的姑娘口中套知小姐的一些更多情況,二是想和丫環多談點話,也好與小姐多呆一會,多看她的美嬌模樣,所以就從自己口中問道:“姑娘,我們素不相識,你問我的姓名和家中住址,是乎有些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之處,我不是跟你預先說清楚了嗎,不是我要問你,而是我們家小姐要我來問你的,看來你是不想說了,也是不想告訴我了,那我就隻好向我家小姐回話,說你這個大男子怕了我家小姐,不願告訴便是!”
丫環春豔說完就轉身離去,回到小姐身邊。這時小姐又對丫環說道:“春豔,向別人問話態度要溫和些,要有禮貌些,不能過於生硬,那樣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就隻能吃閉門羹了!”
“小姐,你看他那個酸溜溜的樣子,我才不想再去問他呢!”
“春豔,你就再辛苦一趟,這次態度好一點,他定會詳細告訴你的,去吧!他不會再來撥你的麵子了!”
春豔轉身又來到那位男士的麵前,畢恭畢敬跟這位公子行了一個大禮,開口說道:“先前我的態度不夠好,這次我是真心向你討問一聲,這是我家小姐要我再來問你,你的姓名和家住何處,請於賜告,以後便於登門造訪,這樣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啊——原來是你家小姐的意思,我不再據實相告就有失禮數了,本人姓楊,叫楊曉飛,家住鬆坡山下楊各莊,請問你家小姐芳名,望能賜告在下小民!”
“你是一個好不英俊瀟灑,人間難尋的美男子,怎麼一下子就謙虛變成小民了呢?”
“姑娘,你有所不知,人生在世猶如蒼海一粟,大海中的一滴水,自稱小民算是自我托大,那裏是自己謙虛,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