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光盡散,夜幕將至,皎潔的殘月悄然升起……
入夜的崖底明顯更冷幾分,參差茂密的樹林將夜襯的更加靜謐,不由的使人心生寒意。
“看來今夜要露宿崖底了,唉!要我說何不今晚趕路,盡早走出這鬼地方算了。”白淵垂頭散氣的坐在了一塊青石上。
“不可”
“不行”
歐陽墨與冷芊雪同時出聲否決。
兩人相互對視片刻後,各自收回了目光,心有所思。
“你們也太有默契了吧!你說,此事為何不可?”白淵略為震驚,又覺得有些好笑,看著冷芊雪問道。
“夜幕已至,方向早已辨認不清,又沒有熟悉地形之人,況且以他現在的傷勢若冒然上路,無不是一累贅,百害而無一利,你要冒這險?”冷芊雪直視白淵雙眸,臉上並無過多表情。
好一雙明眸,晶瑩如玉,透著一股堅韌之氣,令人不得不歎。白淵暗歎,見過繁花無數,僅此一枝獨秀……
夜晚的風涼颼颼的,冷芊雪坐在一棵樹下抱起雙膝,雙眼微眯,衣衫被風吹的隨意擺動,略顯單薄的身軀令人憐惜。
歐陽墨站起身來開始尋找附近的樹枝,用來生火。
白淵看了看蜷縮在樹下的冷芊雪,將白衣脫下走到她身旁蹲了下來,並把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後便去尋掉落的樹枝。
如若是原來,她何曾怕過冷,怕熱倒是真的,但如今不知為何,總覺得體內寒氣聚集,由其一入夜,那寒氣更是在身體裏亂竄,更何況是在陰氣頗重的崖底……如今感到了一絲溫暖並有股清幽的玉蘭香流經肺腑,頓時舒服了許多,於是睜開了眼睛。隻見一襲白衣覆在她身上,冷芊雪微蹙秀眉,這件外衣應是白淵之物,不過此時她確實需要一禦寒之物,也便無所顧忌,不一會困意漸襲,不知不覺中冷芊雪閉上了雙眼……
又是那個夢,夢中那絕色女子不停呼喚著她的名字,四周盡被大火吞噬,哭喊聲連綿不絕,漫地血跡,汗珠從額間不停滾落,可她卻來越冷,如掉進冰窟……
“喂,快醒醒,你怎麼了?快醒醒……”白淵不停的晃動著冷芊雪的身軀,可怎麼也叫不醒她。
他們回來後將火堆升起時便發現冷芊雪早已入睡,隻見她雙眉緊鎖,臉色蒼白,不時有汗珠滴落卻嘴唇發紫,不像是普通受寒之症。本想叫醒她,可如今看來,是毫無可能。
“怎麼辦?她若再不醒,有可能就會在夢中被寒氣所噬導致猝死。”白淵摸著冷芊雪冰涼的雙手,擔憂的說道。
歐陽默沉思許久,當他回來後看到她身上披著白淵的衣服時心中也確實有一瞬間的不舒服,但看到她如此狀況,心中更多的還是擔憂。
“你能通知到白靈嗎?她應當有辦法。”歐陽墨認為如今隻有將希望給予她身上了。
“對呀!我怎麼把她忘了,她通曉解夢之法再外加靈力一定有辦法的。隻不過,就算立即通知她,最快也隻能在明日黎明之時趕到,我怕她撐不了這麼久。”白淵望著眼前冷芊雪愈發蒼白的臉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用內力助她熬過今晚。”歐陽墨毫不猶豫毅然決然的說道。
“也隻有如此了。”白淵口哨一響,一隻雪白的鳥兒就出現在了他們頭頂上方,“去,將這玉蘭花傳給白靈聖女,要快。”一隻純色白玉蘭從白淵袖中飛出,鳥兒準確接住,銜著花向山外飛去……
歐陽墨和白淵兩人分別坐在冷芊雪前後盤膝而坐,雙手運功,將內力不斷地送入冷芊雪體中。
在月璃國京都的一間客棧內,一隻雪白的鳥兒落在了窗沿上,吱吱的叫個不停。“小幺兒,快過來,是不是白哥哥有什麼消息?”女子走到窗邊,語氣輕柔。鳥兒用嘴啄了啄窗沿上的白玉蘭,然後望了望窗邊的女子。女子將玉蘭拿起默默念道:看來,我要去一趟了,若無要緊事,白哥哥是不會讓小幺兒帶著玉蘭來找我,隻是……女子向門處望了一眼,這個麻煩,不好甩呀……
分秒漸逝,兩人的內力已被消耗了不少,冷芊雪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微弱的血色,還有半個時辰就堅持到黎明時刻,兩人又不時的加強內力灌入她體內。
眼看著寅時就要到了白靈還未出現,白淵心中一頓,莫非出事了……突然一陣清風襲過,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出現在了他們麵前,白淵不由的鬆了口氣。
“白哥哥,她怎麼了?”百靈看著麵前麵色蒼白的女子,再看著白淵與歐陽墨早已浸濕的衣衫,不免有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