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1 / 3)

“溫達文森林”餐廳

三層——冬之屋

結束了此次的肯部大學之旅後,穀夙已有兩天都沒有出門了,而且每天不吃不喝,隻是一直窩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停的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颶風過境

----如果一個人可以帶來一場颶風,那個人就是我。

狼煙四起,多少揮刀英靈不再睜眼看我,當我在時光回旋中替他們撫合雙眼時都未曾想像過天堂中的時光會不會令他們安心,也許這是一種最好的安慰。

淚,雖然已滑過臉龐,卻不覺得難過,是我已麻木?還是內心再驚不起波瀾?我想知道。可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害怕你會笑我。

好多人愛過,卻忘了愛的滋味。好多人恨過,卻忘了恨的傷痛。在我眼中,我就是整個世界,我就是真理。不需理由的驕傲和自豪,有些話我說不出口,但是又怕麵對你時已太遲,麵對你的疑問我又能如何?其實我想告訴這個世界,隻有我最愛你,但是麵對你的臉,又會讓往日的傷痛封住喉嚨。是我不該認識你?

腳已踩在那條白線上,麵前也許就是解脫,卻在不該傷心時掉淚。我想過用一個條件交換你的一樣東西,但又怕你把它給了別人----給我你的心吧!也許你從未見過我哭,那是因為我隻想對你笑,可是本已荒涼的心中又再度烽煙四起,我不想再發動一場針對自己的戰爭,或許你看不見,在我的骨骼上滿是刀割的痕跡,我不想再去撫合自己的雙眼,也不想再點燃城牆上的烽火,別人的笑我求不得,可是你的笑我想看,就算千軍萬馬踏平我頭腦中的峰巒,也不會看見我低頭。因為我要向前走。

杯酒醉紅顏,我尚未放棄我的權利,如血夕陽,也許可以映出我的臉,我已在不歸的路上越走越遠,但是我會笑,我的問題還沒完,我還會問的,前生今世,你我在哪條路上會相見?在太平洋的海嘯中我會在身邊築起風牆,上帝不讓我有太多流連,所以讓風帶走了我的一切,汪洋中漂過的一點白色,是我靈魂的碎片。

在我閉上雙眼時,願意讓魔鬼將我撕碎,也許那樣我就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你,因為當你撕下我粘在蝠翼上的羽毛時,我看見你流淚了,死寂的血池中,你一滴滴淚泛起的漣漪續成一個愛字,我知道,你也多希望我和你一樣,即便不是人類,也不要是勒斯的魔鬼,更不要粘上天使的羽毛。當內心期盼的火光突然熄滅,冰冷的不僅僅是你的血液,還有我的身體,我曾向安那薩斯發誓,當你揮劍斬斷我魔鬼的翅膀之時,便是我消逝之日。我不怕你貫穿我胸膛的長劍,隻怕你在血濺一刻流淚,如果愛你不成請不要再給我希望,你的淚,會讓我無法在地獄安寧,請你用力把我推入焦熱地獄吧,隻有你的決心會讓我再也爬不上來,你我也不必再掩飾千瘡百孔的靈魂。在聖誕之夜我想做你的馴鹿,把你帶到天邊那屬於我的世界,讓你看綴滿天空的星辰上我所刻下的你的名字—福克斯桑。這本沒有結尾的書,翻開就是高潮,跟隨而來的就是我在夜空下的身影,在遠去中慢慢碎裂,隻留下那顆跳動的心髒,至死不悔。

也許我很任性,讓你為難,我願意選擇犧牲,也不願讓你看著我的誓言在懸崖上蕩著秋千,那樣搖晃卻無法接近你。在地殼劇烈震蕩之後,永恒一邊支離破碎,瞬間從我身邊滑落。有你,也許生命就是仙境,踩著你的影子,就是我的幸福,如果創世紀時天地之間沒有那道屏障,魔鬼也可以擁有愛與被愛的權利,我會永遠微笑。

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一種人是被愛的,一種人不被愛,你也許會說我沒有什麼人性,不是沒有,隻是缺乏。上帝沒有賦予我太多的人性,所以我才會這樣任性。在有些人的耳畔,總有一種聲音帶著你走遠,那是我的心跳,也是一種旋律,就算那是一首狂想曲吧。

我的夢會在一瞬間醒來,不是被你叫醒,是終結到來我無法成眠,在雲端翻來覆去想象末日的到來,有一絲不安籠罩著我的天空,被發配到荒涼的世界中,再沒有借口和理由推托,你做不成我的愛人,卻成了我的傷口。我想隻有你才能將我漂泊狂浪的心收留,再不想問堪薩斯的風塵天地:

如果我的愛隻能是一種祈禱,就不會被其他靈魂嘲笑了吧。

頌念很多名字,發現你似乎離我最遠,那若遠若近的距離才使我不知你內心的真實感受。伸手觸摸,沒有感覺,隻要我燃燒過後的味道還留在這世界,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我痛恨背叛,但卻無法擺脫它的束縛,內心的惶恐不安,像潮汐不斷湧來。靈魂站立在颶風刮過的破碎空間中終日戰栗,雙手冰冷的尖脆欲裂,宣告我的自由被剝奪,內心的感覺搖搖欲墜,不知走進這片森林中是否會循的一絲安寧?我隻渴望曾經那隻掀起巨大波瀾的手還能再緊緊攥起,食指劃過天空,還能看見一道永久不褪的傷痕。

我希望我還有勇氣對你說,我能愛你,你隻屬於我。

我會笑,然後,再次撥開烏雲,在翠鷺碧湖,青花豔柳複蘇的世界中再次掀起風暴。

你一定會看見,颶風過境。

那個時候,她的神情是嚴肅的,她的內心是備受煎熬的,隻有在內心備受煎熬的時候,她才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而是不停的在筆記本上寫啊寫。電話是一律都不接的,不管是誰,因為什麼事情,都不會引起她的興趣,如果這個時候去打擾她,隻是“自討苦吃”。被人也許不了解,但是她的三個好夥伴卻都知道,在布知多久後她認為在筆記中將內心的煎熬全部都發泄出去了,便會開始自殘。這就是那個連潘多拉,甚至連穀杉祀都不知道的一個秘密。因此,她的身上,尤其是雙臂,都有很多道刀子割傷的傷疤,這也是她一直以來都很少穿短袖上衣的原因。

此時此刻,穀夙放下手中的筆,合上了筆記本,又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用她的話來說就是:

鋒利無比,在你準備傷害自己的時候絕對不會掉鏈子,一如別人傷害你時。一旦一個人決定了要傷害你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留情而且是絕對迅速的。

她就是想要體會到這種痛快淋漓有酣暢的痛苦,因為這種痛苦比現實中別人給的傷害要溫柔和仁慈很多:

穀夙,幼稚園時被同學誣陷盜竊,雖然隻是一件玩具,事實上隻是那個同學故意將玩具藏起;國小三年級被自己一個不錯的同學搶劫;國小三年級被色情狂糾纏;國小五年級被要好的同學設計欺騙,怒火攻心是將該同學打傷;國小六年級被太妹軟禁半日;國中一年級被同班同學誣陷攜帶違禁物;國中二年級被自己的班主任以最為下流的話語侮辱;國中二年級被暴露狂糾纏;國中三年級被同班同學聯合起來排斥;國中三年級被班主任列為最壞學生的黑名單;轉學美國後十一年級被初戀男友飛掉。。。。。。

所以直到現在她會對異性和陌生人排斥得很嚴重,與幼年時的遭遇有直接關係。幸運的是她的父母在那時給予了她莫大的支持與鼓勵,幫助她走出了那段感情與人際交往上的最低潮。但到了大學時又因為無法突破自身的忍耐極限而突發抑鬱症,不得已而退學,因為她每次抑鬱症都會自殘,甚至有一段時間還會有想傷害別人的衝動,而她害怕自己會上還到無辜的人,所以才選擇了退學。

如今抑鬱症的病情已經減輕不少,而且也如自己所願成為了全美最炙手可熱的青年油畫家,還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家餐廳,但是那時的陰霾與黑色記憶還是揮之不去,以至於自殘變成了她的一種習慣。盡管有三個好夥伴時刻的開導與勸解,她還是會在不經意間因為一些因素而觸動內心的回憶,索性她學會的將這種不快發泄到筆記中的方法,才使得自殘變成了一種附屬,而不是習慣,所以她自殘的次數也因此變得少了許多。

自從組成偵探組合之後,每辦完一件案件之後,她的內心都會被觸動,久而久之,這竟變成了一種習慣,所以每次結束案件之後她也都會習慣性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放縱自己將內心的所有感觸變成文字記錄下來,那便是之前高陽奧羽無意中翻到的那本筆記,從轉學到美國,也就是九年級開始直到現在的五年光景中,那些筆記已經寫了厚厚的十本,足以寫一部百萬字的超長篇小說了。

手裏拿著那把小巧的手術刀,穀夙突然間落淚了,她不知道高陽奧羽是否可以接受她的這種古怪還有點可怖的習慣,也不知道當他看到自己自殘時會有什麼反應,是鄙視?憐惜?同情?還是關愛?如果是鄙視和同情,那她寧願他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件事情;寧願他從來都沒有愛上過自己;寧願自己也從未愛上過他;或是自己從未出生過,出生的是另一個,另一個陽光,開朗活潑又可愛的自己。然,自己與三個好夥伴有誰的童年記憶是清澈光彩的?有誰童年是不曾被傷害過?如果她們都是有一個光彩童年的人,恐怕也不會成為如此知心的摯友,死黨了。

高陽奧羽一定有一個她向往不到也感覺不到的光彩同年,有一個充滿美好回憶的童年,那些美好的回憶足以將那些微瑕的黑暗遮蔽。

左手臂上的刀痕隨著思索而增加,一刀,兩刀。。。。。。整整九刀,每一刀是一個汙點,每一刀是一次傷害,每一刀都是內心那無法察覺的細小自卑。。。。。。

“砰!”“不要!”

是誰在喊不要?是自己的內心在掙紮吧。

“不要!”

為什麼聲音這麼近?近的就在耳邊?是不是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上天堂嗎?下地獄吧!

“叮!當!”高陽奧羽懇求了翦聃,白木夕和朵蘭歆半天,才得以進到目前屬於穀夙“禁地”的冬之屋內,大門敞開後三個人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便明白了穀夙在做什麼。三個人才想要借口把高陽奧羽帶走,他就自動自發的衝進了穀夙的房間,本以為她在哭泣的高陽奧羽推開門後見到的竟然是如此駭人的場麵,連忙大喊:

“不要!”

但是穀夙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喊叫,而是繼續在自己的手背上劃著,他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手中得刀奪了過來,氣急敗壞的摔在了地上,然後雙手扶住她的雙肩,看著她失去光彩的雙眼中,充滿的隻剩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