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章 雲中客,夢裏君心(1 / 2)

這個冬天,在一切的不容易中,終於迎來了破土的一個春天,新運來的糧食、種子發放到了各地百姓的手裏,人們的臉上又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與希冀。人類的生命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輪回,終於又迎來了新的契機。

魏然也迎來了她的掛名爹——顧奚山。顧奚山看著魏然時,總是用魏然受不了的眼神,以前是因為徐青娘,現在卻是因為苗雪:“雨弦,你和杜三到底怎麼了?”

“爹,可以不問嗎?”魏然想,她還想問問顧奚山和徐青娘以及苗雪之間的各種往事呢,可是每個人都有傷疤,魏然的意思就是,她不揭旁人的,旁人卻也同樣別碰她的傷口。

顧奚山喝了口茶,抬起頭來看著魏然,淡淡搖頭:“不能,你是我的女兒,自然是捧在手心裏,杜三若是負了你,就算是青娘的女兒,也不能原諒。”

“爹,他沒有負我,沒有……。”魏然使勁搖頭,淚卻同時掉了下來,好像真的已經有很久沒見過杜三了,她的心裏何嚐不想念,可每次想到要走進那個門厚牆高的皇宮裏去,就會下意識的拒絕。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在這裏,為什麼他在那裏苦苦守候,四處尋找,幾乎快找瘋了,你在這裏無動於衷?”顧奚山話這麼說著,眼裏卻帶著笑,小兒女呀小兒女,當初他們也曾經是這麼有趣過來的嗎?

魏然看著顧奚山,有些無語,她怎麼感覺顧奚山像是想把她推回到杜三身邊:“爹,你不會是在要我回他身邊去吧。”

“你是我女兒,你不想回去,我自然是護著你,杜三就讓他瘋癲、讓他發狂去,杜瑄反正也是杜三的兒子,哭著要娘就要娘吧!”顧奚山說這麼多,不過是希望他們沒有得到過的幸福,這一雙兒女能得到。當然,如果這兩個人不是郎有情、妾有意,顧奚山也不會這麼勸。

“他……過得不好嗎,瑄也不好嗎?”魏然總是不讓自己去想,一想起杜瑄,她的心就先軟了,再想起杜三的話,就很想飛奔回紫歸去。

“不好,我的外孫更不好,成天晚上作夢都叫娘,你說好不好。至於杜三,內苦外患,你認為他能好到哪裏去。”顧奚山故意說得嚴重些,眉梢眼角的笑意更加濃厚。

魏然想著想著,胸口緊緊一疼,捂著衣襟就趴在了小幾上。顧奚山一看可著了急,趕緊過夫起來,手切著搏:“雨弦,你怎麼了?”

“我沒事,隻是有些悶,這兩天不太舒服。”魏然強自撐起身體,看著正著急的顧奚山。

“從什麼時候開始,頭疼胸悶的,是不是夜裏咳得很厲害?”顧奚山越切脈越害怕,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魏然細想想,似乎是夜裏咳著,從炎國出來後,就越咳越厲害了,這幾天天氣一暖和,就更悶更咳了,初還以為是流感,吃了幾貼藥沒見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從炎國出來就這樣了,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顧奚山兩指並攏,在魏然身上點住了幾個穴道,神情嚴肅地看著魏然:“你中毒了,如果按你說的,應該是在炎國中毒,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你想想!”

魏然隻覺得頭一陣暈,炎國,會是蘇放嗎,還是蘇放那些後宮做下的事情,又或者是在脂粉樓裏染上的毒,魏然沒有答案:“如果是炎國,很有可能是在炎國的皇宮裏,到底是什麼藥,很嚴重嗎?”

“刺幽……有很多種配製方法,但屬唐門配得最好,這藥,沒有真正的解藥,隻能用藥吊著毒不發作。真正要解,除非有清徽玉露草,隻是這草三十年前已經絕跡,已經很久沒在江湖上見過了。”顧奚山一想到有人下這麼歹毒的藥在他的女兒身上,就怒火中燒,一掌下去把桌子劈了個粉碎。

沒有真正的解藥,魏然重複了兩遍這句話,臉上一片蒼白,以前總以為自己有很多時間,可以細細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可以選擇在玩累了江湖後,回到杜三身邊,也可以等杜三找來時,緊緊抓住再也不放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種事情會發生……

“真的,隻能吊著嗎?”

“能吊著倒也不錯,幾十年也隻是身體弱些,但如果不知道刺幽的配製方法,就算是唐門,也配不出緩解的藥來。”顧奚山臉色同樣蒼白,如果沒有解藥,魏然所能剩下的日子就屈指可數了。

“如果沒有解藥,我會死得很慘而且很快,對不對。”電視上都這麼演,小說上都這麼寫,隻不過主角通常很幸運,總能在最後一刻尋找到解藥,但是她會這麼幸運嗎?

“頭疼、胸悶、咳嗽就表明,藥已經發作,依照藥的不同,但大部分在……半年左右,雨弦,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時候中毒藥,什麼人下毒的,下毒的人一定有緩解藥效的藥。”顧奚山皺眉沉思,一邊讓魏然趕緊想,一邊想著哪裏有可能找到清徽玉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