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中隻有馮水凝無心聽曲,罵道:“好個屁!有什麼差別?我沒聽出來,快辦正事兒吧!”
薑懸嶽笑著道:“露兒所患怪疾,確實十分棘手,小蕊查遍典籍,配齊所有藥方,唯獨卻一味藥引,隻有用這伏羲古琴的琴腹內的‘天柱’、‘地柱’研磨才可製成。”
眾人恍然大悟,馮水凝更是高興的拍案而起,嚷道:“真的!哎呀媽呀!你咋不早說呢?真是她親姑姑姑父!”說罷‘滄啷’一聲,已經拔出雙刀在手,大喊一聲:“拆琴!”
高小蕊急忙道:“快攔住這虎娘們兒。”
莊從心笑道:“水凝,不要急,懸嶽兄夫婦自有注意。”
薑懸嶽與高小蕊仔細將古琴拆卸開,並將所有部件都收納擺放整齊,隻取下‘天柱’、‘地柱’兩處,高小蕊多用心力,更覺頭痛難忍,幾欲嘔吐,進到內室休息,眾人隻好各自散去。
快到晌午,馮水凝張羅著下山去吃烤羊腿,薑懸嶽夫婦吃素,自是不去,王葵陽要照顧隼人病情,兩人也要留在山中,馮凝露卻要拽著趙福一同前往,王葵陽也讓趙福去放鬆放鬆,於是四人結伴而行下山去了。
幾人來到衛輝府縣,包餐一頓後又到集市上遊玩,兩個孩子都很久沒這麼輕鬆,玩的十分高興。
莊從心夫婦跟隨在後,也是十分愜意。
又逛了一會兒,莊從心突然悄悄對馮水凝低語道:“凝兒,有人一直盯著咱們呢,引到僻靜處問問。”
馮水凝一心關注與愛女,此時猛然驚醒,她雖然性格大大咧咧的,卻也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不動聲色的觀察,果然有一個瘦高之人在人群中尾隨跟蹤。
跟蹤之人正是從丙炬,他一路從京城尾隨趙福至衛輝府,眼見他左右有人,不敢冒然出手。
趙福三人上山之後,從丙炬怕暴露行蹤,便在山下守候,等待汪直派後援前來。
等了幾日,他見趙福與一家三口下山,便尾隨其後,不想早已被莊從心識破。
從丙炬暗地裏跟隨趙福等人轉進一條小胡同,拐過一個彎兒來,不見了幾人身影,正在納悶,突然身後一人問道:“兄台一路跟隨我們至此,有何貴幹?”
回頭一看,正是莊從心站在身後,知道自己行跡已經敗露,強裝鎮定道:“大爺實在問我嗎?小的自行趕路,並未跟隨誰啊?”
小巷前麵馮水凝帶著兩個少年轉回,堵住去路,馮水凝雙刀在手,大聲道:“你個熊玩意兒,你唬誰呢?快說,為什麼跟蹤我們,敢說假話姑奶奶剁了你!”
從丙炬還想狡辯,卻被趙福一眼認出,道:“馮阿姨,他是朝廷的人,他要殺我,是壞人!”
馮水凝火爆的脾氣,罵道:“死玩意兒,朝廷的鷹犬,弄死你清靜!”揮刀上前直取從丙炬要害。
莊從心右手捏住從丙炬的後頸部,提小雞一般將他挪開,用劍擋住馮水凝的刀,道:“凝兒,且慢,問清楚了再作打算。”
從丙炬被莊從心拿住,渾身立時癱軟無力,癱在一旁。
莊從心問道:“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跟蹤這個少年?想幹什麼?”
從丙炬心知不是對手,正苦無對策之時,突然背後打來無數水彈,正打在他的身上,便如鐵線穿紙,被打的渾身是洞,腦漿迸裂,立時氣絕身亡。
數枚水彈穿身而過,力道不減,莊從心急忙後退,禦劍在手,舞了幾個圓圈,以劍粘水,卸了力道,將水彈引向兩側,身旁圍牆之上立時多了幾個孔洞。
莊從心喊道:“凝兒,硬茬子,護住娃娃!”
兩人前後而立,將趙福與馮承露護在當中。
趙福見狀更加驚恐,道:“妖…妖女!叔叔阿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