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葵陽趕緊拿出祖上留下的醫書,道:“不瞞薑神醫,我們王家原也世代行醫,祖上與你們薑家有交情,這卷醫書聽我父親講,正是你們薑家祖上贈與我們王家的,還請薑神醫念在我們兩家素有淵源,出手救救我兄弟吧。”
薑懸嶽接過那本醫書,雖然有些舊了,但字跡已然清晰,顯是精心保存。書麵上寫著《素經要略》正楷書名,正是薑家的一部典籍。
薑懸嶽翻看了幾頁,道:“我們薑家世代隱居,祖上確是授過幾個有緣人醫術,看你這本書,應是太祖爺那代的事兒了,你祖爺爺是不是叫王時雨?”
王葵陽一喜道:“正是,我家行醫便從祖爺爺一代開始。”
兩人一聊,竟是世交,原來王家祖上原是獵戶,曾有恩與薑家,薑家為報答王家,傳授了些醫術和典籍與王家,王家後來遠走他鄉,也做起了懸壺濟世的營生。到了王葵陽一代家道中落,這才陰差陽錯的又尋了回來。
即是故人之後,薑懸嶽也不再推諉,卻直言自家規矩,告訴眾人自己不能出手相助,眾人苦苦哀求卻是毫無用處,各自一籌莫展。
薑懸嶽最後道:“王兄弟不要怨我,我這半輩子都在醫治我夫人,卻始終治不好,有負了祖宗的醫術,確實不便醫治他人。幾位兄弟既然來了,可在我這兒休息幾日,再到他處另尋高明吧。”
幾人好不容易找到神醫,怎肯就此罷休,隻好先暫且住下,以求另有機緣。
薑懸嶽人很憨厚,卻死守祖訓,看了馮承露一眼,道:“是你引他們來的,且看姑姑怎麼罵你。”
馮承露也不怕他,扮了個鬼臉道:“反正我爹媽還沒找到古琴回來,就叫姑姑也給他們提個要求,別耽誤了時間,誰先做到就先救誰好啦。”
說完過去拉起趙福的手道:“趙福哥,你們隨我來。”
幾人穿過農田,又走了一段林間小道,來到一處寬闊之地,一個大農家院出現在眾人眼前。
隻見院牆用木籬笆圍合而成,院門也是簡簡單單,院內素土夯地,四角種了各色不知名的花卉,三間青磚瓦房幹幹淨淨,一看主人就是淡泊名利的隱士。
馮承露推門進院,薑懸嶽走在後麵,喊了聲:“小蕊,有客人來啦。”他妻子姓高,名小蕊。
屋中一個女子聲音傳來:“又把誰招來啦,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
聲音有氣無力,一個美貌女子手扶著額頭,微風撫柳般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那女子鵝蛋臉白皙嬌嫩,凝眉簇目神情痛楚,手扶門框道:“頭又痛了,服了玉露丹,刺了血,還不見好。”
薑懸嶽急忙上前把脈,道:“你陽虛體弱,久臥傷氣,沒事兒也要走動走動。”
那女子看了兄弟仨一眼,轉頭對馮承露說道:“肯定又是你這丫頭領來的,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世道凶險,領來了歹人怎麼辦?你那養父母也不回來,趕緊將你這個惹禍精領走。”
馮承露道:“他們是好人,小乖都不吼他們呢,我走了誰幫你收拾屋子?”說完笑嘻嘻的看了趙福一眼,趕忙帶著小乖躲到後院去了。
王葵陽急忙上前道:“久聞姑姑大名,我們兄弟幾個來的魯莽,實因我兄弟身染怪病,還望姑姑原諒,煩請姑姑給咱兄弟瞧瞧病。”
薑懸嶽道:“小蕊,這位是咱們薑家世交的後代,姓王叫王葵陽。”
高小蕊麵露不悅之色,道:“即是世交,留住幾日便好,我現在自顧不暇,還要操心小臭丫頭和你這個窩囊廢,可別指望我給他們看病啊。”
薑懸嶽道:“是是是,你好好休息,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高小蕊哼了一聲,轉身進到屋內,幾人不便追上去哀求,呆呆的僵在原地。
薑懸嶽回身抱歉的笑道:“幾位對不起,咱們先去偏房休息,我夫人身體不好,幾位別介意。”
幾人碰了個軟柿子,一時也無可奈何,正要隨薑懸嶽去往偏房,隻聽院外遠處一個女子聲音大聲喊道:“這臭不要臉的,還是這麼薄情薄義的!薑胖子你咋不削她啊!”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院門外遠處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對兒白衣情侶,男的斯文儒雅,女的霸氣十足。
馮承露不知何時已從屋中衝了出來,大喊道:“爹!娘!你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