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待將離鏡天回到品棠居是已是月上柳梢。
打發掉了服侍他們的兩個小丫頭,鏡天終於撐不住累爬到了桌子上。
將離看她慵懶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眯著眼睛道:“今天天兒可是累壞了。”
鏡天睜眼瞄了他一眼,重有閉上了眼,道:“是挺累的,這安家是是非之地,反正他家的舞會也不開了,我們明天就走吧。”
將離笑道:“鏡天你不覺的安家的事情很有趣嗎?我們打個賭可好?”
“什麼賭?”鏡天興致缺缺。
“我們就賭誰能先找出殺安卉瑤的凶手,可好?”將離道。
鏡天想了下,道:“我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賭就賭吧,那賭注是什麼?”
將離的狐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若是你贏了,我便答應你一個要求,若是我贏了麼……”將離笑的更歡,“你便答應我一個要求,這樣公平吧。”
鏡天“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安靜的坐了一會,突然鏡天坐直了身子,看向窗戶,窗外是一輪殘月。將離也凝神細聽了片刻,又掐指一算,狐疑道:“最近安府裏沒有人陽壽將盡啊。”
說話間,房間裏起了一陣白霧,一白一黑兩個人影顯現了出來。
黑白無常恭敬的向將離行了個禮,道:“將離仙君。”
將離在比他品階低的小仙麵前想來是極注重威嚴,故而隻是向他們略一頷首,問道:“閻君進來可好?”
黑無常回道:“閻君很好。”
將離和地府想來沒什麼交情,問候了一句便足夠了,便問起了正題:“安府中似乎沒什麼人要勞煩二位前來。”
白無常道:“安府二夫人秦雲陽壽未盡,卻不知道為何身染急疾,故而閻君讓我們來帶她去地府。”
鏡天插口問:“那二夫人可是安鎖心的母親?”
黑白無常驚訝地看了一眼鏡天,他們在鏡天身上察覺不到一絲仙氣。仙人下凡為防妖魔覬覦,一般都會掩飾自己的仙氣。隻有想將離這樣法力高強的上仙才不介意的自己的仙氣外放。鏡天是跟著將離的,卻將自己的仙氣掩飾的如此之好,黑白無常不禁感到有些詫異。但是跟著將離一起下凡的仙子卻是他們怎麼也惹不起的,故他們很快恢複了常態,向鏡天道:“仙子說的沒錯,秦氏確有一個名叫安鎖心的女兒。”
鏡天沒有介意他們的稱呼,向將離笑道:“既然二夫人陽壽未盡,不如我們去幫幫她,也算是一件功德。”
將離點了點頭,對黑白無常道:“二等回去稟告閻君,就算本君欠閻君一個人情。”
黑白無常應了,告辭離去。
將離便偕鏡天往儀文居而去。
儀文居隻有一個小丫頭,將離告知來意,那小丫頭千恩萬謝把他們迎了進去。
鏡天去內室幫二夫人診脈,將離便在小廳等候。
儀文居的裝飾十分簡素,堂前掛了一幅崔白的《寒雀圖》,筆法十分與崔白十分相似,雖是一幅贗品,卻也很難得,將離便站在庭前賞了半日。
鏡天出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將離的側影在昏暗的燭光間若隱若現,十分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