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默默收回視線，嘴角微彎，“無事。”
十九垂下頭，笑了笑。“我明白了。”
嗯？莫清不解地眨眨眼，醫生你明白什麼了為毛一副失戀的模樣？
這半個月我可是沒見你多看過木易寒一眼啊！難道男主光環已經憑著睡姿也能俘獲妹子的芳心了好可怕！！
想到十九這半個月來對自己溫柔細心的照料，莫清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淡淡道：“無事。”
手掌被她反握住，那雙一向冷靜的眼睛中透出一絲無奈。“你真是……對了，你還沒有喝藥，快去把藥喝了！”
我靠你態度要不要變化這麼大人家剛剛還在安慰你來著啊摔！
季龍看看木易寒黑得要殺人的臉，很是自覺地退後一步。
莫清頂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去喝藥了，十九隔著麵紗朝著木易寒挑釁地看了一眼，木易寒眯了眯眼，唇角微彎，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為何不直接做成丹藥？”每一次喝藥，莫清都要重複問一遍這個問題，原諒她對丹藥的執念頗深。
“都說了若是做成丹藥會減輕藥效。”十九不耐煩地瞪她，過了一會又有些猶豫地開口道：“你那個徒弟……”
莫清瞬間支楞起了耳朵，我靠妹子你這是要向我下戰書嗎！是不是被我家徒弟帥到暈頭轉向一顆少女心撲通撲通猶如一隻蛤蟆在心裏蹦躂！？
來吧來吧，讓我也體會一把手撕情敵的樂趣，讓我也能一把攬住木易寒強吻一回霸氣側漏地宣布這是我的人來吧來吧來吧哇哢哢哢！
“是男人啊……”
納尼？莫清微笑地眨巴眨巴眼，感覺這句話的含義好深刻哦。難道你要告訴我養了幾十年的徒弟是個女人？！驚悚臉。
“什麼？”莫清盡量保持微笑，盡管那就是扯了扯嘴角而已。
“算了。”十九嫌棄地瞥了她一眼，感慨道：“你有什麼好的，我……還真是眼瞎啊。”
阿西巴了個巴！？
莫清暗搓搓磨牙，你那一臉嫌棄是什麼表情，木易寒眼瞎管你什麼事！莫清感覺自己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淡淡道：“世界那麼大，總有一個眼瞎的。”
氣死你啊氣死你，來呀，互相傷害啊！
“你還真是。”十九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真是蠢死了！”
哎？你別走啊！
莫清看著十九拂袖而去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說好的明槍暗箭唇槍舌劍冷嘲暗諷呢？妹子你戰鬥力怎麼可以這麼差！
後知後覺地，莫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十九說得……好像是她自己眼瞎？
什麼鬼？！
“嗬，我有什麼好處？”木易寒看著季龍，漫不經心地問道。
“魔族給你，如何？”季龍抬起頭，笑了笑。
“憑你？”木易寒嗤笑一聲，上一世，這個季龍是除了黑羽之外跟隨他時間最長的人，但是這人和黑羽不同，季龍本質上，和他是同一類人。
正如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季龍心裏在想什麼他也一清二楚，所以他可以用得很順手，卻是永遠不會相信這種人。
“還有你。”季龍看著他，“卿子詹不會放過你，你若不提前下手，死的會是你。”
“嘖。”木易寒挑挑眉，紫眸中滿是笑意。“那你有什麼好處？你這麼幫我，到最後還要講魔族送給我，總不能什麼都不要吧。”
“我要上古傳承。”
季龍的回答同上一世一樣，但是也是同上一世一樣，季龍不可能得到上古傳承，一直到他爆體而亡，上古傳承還好好地在緋夜那裏。
“成交。”木易寒淡淡點了點頭，看上去很是滿意這個結果，但是這個交易於他……還真是可有可無，權當做一點樂子罷了。
隻是這一次，卿子詹，或者說緋夜，他是不會容忍他繼續活著在這裏礙眼了。
畢竟，師父眼中還是隻有他一個人來得好。
季龍忽然感覺有點小小的失落，這個人並不信任自己，不可否認，那個莫清對自己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樣，也曾讓他對這個便宜“大哥”抱著一絲幻想。
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也不可能真的將底牌全部交出去，更不可能給予對方絕對的信任。
所有的信任必然建立在牢固的利益關係之上，這是現實中血的教訓。
他明白，對麵的人更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