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看著她似乎有點“幽怨”的眼神,不解道:“怎的了?”
莫清還是沒忍住,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咦?居然是軟的!難道不是應該手指穿過去麼?
華容看著她眼中驟然發出的亮光,失笑道:“這是凝聚出來的實體,同常人無異的。”
莫清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半晌憋出了倆字:“挺好。”
華容聽後忍俊不禁,轉過身道:“既然出關了,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莫清的目光更加幽怨了,你肩膀要是別抖的這麼明顯就更好了親~
你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在笑嗎摔!
陰冷潮濕的山洞中,一股暴虐的氣息從洞中傳來,讓洞外等待的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洞外鴉雀無聲,直到洞內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雙繡著暗金雲紋的長靴踏在眾人眼前,低著頭,他們隻能看到那黑色的雲錦衣袍飛揚的一角,還有那強大而不可抗拒的威壓。
“吾等恭迎主人出關。”眾人齊齊跪下,整齊劃一的聲音恭敬非常。
“起吧。”低沉而優雅的聲音在眾人頭上響起,但是那冷冽的氣勢使得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而他好似蛇類暗金色的豎瞳倏忽變成了淡淡的紫色,那股陰暗暴虐的氣勢被很好的收斂了起來,隻餘下漫不經心的慵懶和隨意。
“主人閉關半年的時間裏,流雲派追殺我等不下十次,我們折損了三人。”黑羽垂首恭敬道。
木易寒沒有說話,他沉默的看著遠方,“還沒有找到?”
“主人,我等已經找了三年,清霄真人說不定已經……”另一旁的人垂首道,在他看來,主人完全不必將精力放到一個女人身上,即使清霄真人是主人的師父,更何況現在流雲派一口咬定是木易寒將清霄真人殺害,甚至還有清霄真人的絕筆信,那封信話裏話外都在指責木易寒欺師滅祖,包藏禍心,現在木易寒在修真界已經成為眾矢之的。
“哦?已經怎麼樣了?”
木易寒漫不經心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頓時遍體生寒,他不顧黑羽的暗示,繼續道:“說不定早就已經隕落了。”
木易寒紫眸中寒氣彌漫,而那人因為低著頭並未看到,大著膽子繼續說:“主人何必為了一名女子大費周章,若是主人有意……”
黑羽無力阻攔,額頭上冷汗直流,兄弟你自己找死能別殃及池魚麼!
砰!
一聲巨響過後,眾人隻聞見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而那個剛剛還在喋喋不休的人早已經沒了蹤影。
“主人息怒!”黑羽同眾人齊齊跪道。
木易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以後,別隨便什麼人都往這帶。”
“屬下遵命。”黑羽應聲答道,等到木易寒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不見時,他才抬起頭來,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虛汗。
是人都有逆鱗,而木易寒的逆鱗就是莫清,誰敢碰到便是死路一條。
“大哥,主人為何如此在意清霄真人?”一旁有人好奇問道。
黑羽冷笑一聲,瞪了他一眼,“若是不想死,便不要打聽不該知道的。”
何止是在意,那簡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木易寒看著遠處的青山,越過那條山脈便是流雲派所在,他之所以會選擇在此閉關隻是因為這裏,離得清霄閣近一些。
隕落,這是他最不想也最不敢聽到的詞,那日殷簡同魏思爾一道來襲之前,一個神秘的人來到他房間前,那是一名女子,她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也許是白容九。他很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便追了上去,但是追到半路他猛然意識到不對,等他趕回去的時候那艘小舟早已化作了粉末,莫清和宋梓晨沒了蹤影。
之後他四處尋找,但是遲遲找不到人,過了幾個月流雲派便放出了消息說是收到清霄真人的絕筆信與遺物,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他,他試圖拿到那所謂的絕筆信,但是流雲被保護地像鐵桶一般。
兩年前,他終於找到機會進去,卻發現那信確實是莫清親手所書,那個時候他唯一想的是,師父不會真的隕落吧?他當時渾渾噩噩,被流雲眾人設下的埋伏抓了個正著,他一步一步殺了出來,硬是在流雲屠出了一條血路,若不是黑羽前來接應,他怕是要墮仙入魔。
自此,修真界人人都唾棄厭惡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更有甚者說他是因為愛上了清霄真人的美貌,愛而不得所以痛下殺手,人人罵他欺師滅祖罔顧人倫……
他冷笑,他連師父一根頭發都不舍得動,怎麼舍得讓她經曆死亡?師父那麼幹淨柔軟,他甚至沒有見過她殺人,又怎麼舍得!
人人辱我罵我厭我都無所謂,隻是師父,你若再不回來,我怕是真的控製不住手中的劍,屆時屠盡天下,滿身血垢汙穢的我……可還能入得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