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德升都很沉默。
開出去很遠，他突然踩了一腳急刹車，車上所有人都慣性前傾。我和羅琳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
李德升麵色陰沉，我回頭用眼神和羅琳交流了一下，感覺羅琳有點不安，於是摸了摸她的腦袋。
大家都不說話，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尷尬，總得有人說點什麼。
我猶猶豫豫想著該怎麼安慰李德升的時候，他突然說：“月亮她什麼也不知道，是我害死了她。”
羅琳說：“不，是我害死的。”
李德升雙手扶在方向盤上，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其實我隻是想借月亮了解她的姐姐，根本沒有想到會害死她，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天……”
我打斷他的話說：“你有沒有想過月亮很可能和她姐姐一樣，和我們不同？”
這句話說得很委婉，我認為以李德升的聰明應該不難發現這一點，但是人有的時候身在局中很可能也會被迷惑。
李德升好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聲音低低的繼續說：“我以前以為我對她沒感情，但是直到剛才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很喜歡她，隻不過我太過於理性，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羅琳難過的說：“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時，李德升猛的抬起頭看向羅琳，眼神裏含著些許的怒意。
我說：“這不關她的事，都是那個歐陽紅梅。”
李德升不說話，視線轉向了地下。
我說：“當時你也被催眠了，羅琳也被催眠，而月亮是突然間醒來的，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受控製。”
李德升想了想說：“算了，這事也怪我，如果我當時不把月亮催眠或許這事也不會發生，走吧！”
他重新踩下了油門。
兩邊的景色像放電影一樣閃過，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到了旅館門口，李德升停下車說：“你們現在退房，去我那裏住。”
我說：“這不太好吧。”
李德升說：“你擔心我會給你催眠？”
我不說話，眼睛望向窗外。
李德升說：“放心吧，我不會害你們，如果要害你們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想想之前發生的事，他的確是站在我們這邊。雖然我並不完全信任他，但目前他是唯一個可以幫我們的人，我想了想答應了，上門收拾東西，然後下樓。
前台服務員還是那個滿臉雀斑的女孩。
把門牌鑰匙往桌上一放，我說：“退房。”
女孩收了鑰匙，也不讓人查房直接給我們退了押金，麵無表情的說：“對了，剛才有一個女孩一直站在你們的門口。”
我說：“人呢？”
女孩搖了搖頭。
我說：“長什麼樣？”
女孩說：“長頭發，不過長什麼樣不知道，沒看清長什麼樣。她一直站在門口也不按門鈴，站了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走了。”
離開前台走向李德升轎車的途中，羅琳說：“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歐陽紅梅？”
我不確定的說：“除了她，還會有誰？”
羅琳搖搖頭。
我說：“你怎麼看李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