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忽然,張誌新大叫起來。
“你亂叫什麼?我才拔 出來一點點呢。”醫生捂著耳朵說。
“啊!!!!”張誌新驚愕地睜開眼睛,然後雙手又在眼睛前麵一通亂摸。
“別動!我看不見了!”張誌新像掉進冰水裏一樣,全身的一下子冒出冷汗,雙手在空中亂拍亂找,如同一個溺水者一樣。
“快,快扶我回去找劉樂,快!”張誌新大叫。
……
劉樂可以算是警局的老客人了,兩次進警局,都把局子裏鬧的天翻地覆。
“下來!”兩個年輕警官把劉樂押下警車,劉樂瞟了一眼開門的警察,好眼熟,這不是當初跟著孫大奎揍自己那小子麼?
“你怎麼在這兒看大門了?”劉樂對他喊道。
那警察歎了口氣,搖了搖腦袋。
“別尼瑪廢話,給我進去!”押他的警察不耐煩地催促道。
張局長的意思很明顯,這次特大槍擊案件,劉樂是最大的嫌疑人——也是唯一抓回來的涉案人員,這次的案子,無論如何都要辦成一樁鐵案。
這些張誌新的手下,對劉樂當然沒好態度。
“我勸你們那,對我態度好點兒。”劉樂一邊走往拘留室,一邊懶洋洋地說道。
“等你吃斷頭飯那天,我會對你態度好點兒的。”警察打開鐵門,把劉樂塞了進去,“你現在,先好好在這兒享受享受吧,刀疤,刺頭,好好招待招待新人。這可是一位醫生,斯文人,你們下手輕點兒,嘿嘿。”
刀疤、刺頭,兩人是拘留處的老客戶了,三天兩頭打架被關進來,一來二去,都快被拘留處當家了。
遇到警察們不爽的犯人,都會壓到他倆在的這一間,讓他們幫新人“鬆鬆骨”。
刀疤對刺頭陰笑著說:“這細皮嫩肉的,哥們兒,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刺頭抹了下嘴角:“哥們兒你客氣,還是你先上吧。”
劉樂歎了口氣,轉身把雙手舉過頭頂,伸了一下腰。
刀疤和刺頭看愣了,問:“你幹嘛呢小子?”
話音剛落,刀疤和刺頭兩人嘴巴張得能放下一個拳頭。
劉樂的手銬,滴答,滴答,滴答,流到地上。
是的!手銬變成了鐵水,燒的通紅,滴落在地上。
“我活動一下筋骨,一會兒揍你們不抽筋。”劉樂笑著說道。
……
咯吱——
汽車輪胎和水泥地麵摩擦出發的刺耳聲音,在公安局門口響起。
“劉樂呢?!”
張誌新可以說是滾下車的,在院子裏就大喊。
“局長,您回來啦。劉樂那小子,我已經把他和刀疤還有刺頭關在一起了,保證讓這小子好好地舒服舒服。”孟虎,就是剛才把劉樂送進拘留處的警察,討好地貼上去說道。
他最會揣摩張誌新的意思了,所以才來局子裏一個月不到,已經成為張誌新最看重的年輕人。
每次,他總能在張誌新還沒說出來的時候,就猜中張誌新的想法,換句話說,就是張誌新的狗腿子。
這回,張誌新肯定還得好好誇他一誇。
“我去你媽的!”張誌新一巴掌抬起來,猛地扇下去。
孟虎根本來不及反應,臉頓時腫了一塊,被抽的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一屁股跌倒了。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響,好像這一切都和他無關,剛才那一巴掌打的也不是他似的。
“快去把劉樂給我請出來!”張誌新憤怒地大喝。
為什麼?孟虎想不明白了,局長不是很恨劉樂麼?這麼做到底有什麼不對?
他哭喪著臉爬起來:“好,好,我這就去請。”
一溜小跑奔向拘留處,孟虎心裏祈禱,刺頭和刀疤可千萬別把劉樂打傷了。
一到拘留處,孟虎傻眼了。
“樂哥,這個力度舒服麼?”刀疤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給劉樂捏著肩膀。
“樂哥,我這手藝怎麼樣?”刺頭更誇張,兩邊臉腫得滿頭似得,還在給劉樂捶腿。
“湊活吧,我教你們那句口號還記得麼?”劉樂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享受著。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這兩人立刻捏著拳頭,大喊道。
這是來坐牢,還是來享受的?是來拘留,還是來收小弟的?孟虎捂著臉,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劉樂,你可以出來了。”為了麵子,孟虎還是板著臉說道。
劉樂睜開一隻眼,冷笑著說道:“謝謝啊,這裏挺舒服的,我哪兒也不想去。”
“你!”孟虎這下傻眼了,那可怎麼辦?張誌新還在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