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我不能說,我會死得很慘的。”醫生死死地抱住劉樂的褲管,求饒道。
“你會死得很慘,關我什麼事?譚詩詩要死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有什麼感覺啊。”劉樂臉色冰冷。
一腳把醫生踢開,劉樂冷哼一聲:“不是白遠山就是白遠江,不管是誰,我都怪在他兒子白文軒身上,這筆賬我會原價還給他白家。”
不讓白家感受到切膚之痛,這樣無恥的報複就不會停下來,劉樂一定下定決心,這次要和白家鬥到底。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盡快查清白家製造禁品的證據,直接把白家一鍋端了。
擰開房門把手,劉樂推門進病房。
譚詩詩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身體上綁滿了繃帶,床頭的體征檢測儀上顯示心率很低。
她多項器官受損,脊椎嚴重被創,這輩子算是完了。
從一個醫生的角度,劉樂也想勸袁歌放棄,也許譚詩詩自己也不會想要這樣活下去。
噗通……
忽然,袁歌淚流滿麵地跪下來。
“你幹什麼?”劉樂嚇了一跳。
“他們都說你是神醫,請你救救詩詩吧,我不能沒有她。”袁哥不停抽泣,水汪汪的大眼中充滿了淚水。
要是能救,劉樂當然想救。
可他是醫生,不是神仙,譚詩詩他真的救不了。
師傅倒是可以救,不過司徒老頭脾氣怪極了,一直信奉救生不救死,救人不救命,像譚詩詩這樣的,他肯定不肯救。
“你們是什麼人?立刻從病人的病房裏滾出去!”外科主任邱葉氣衝衝地闖進來。
為了譚詩詩這個病人,他早就懊惱得不行了,白家三天兩頭來問譚詩詩死了沒,可袁歌就是不肯放棄。
白家早就答應過了,要是譚詩詩的事可以順利完成,就扶他做下一任的院長。
可袁歌堅持不肯放棄治療,弄得他每天像熱鍋上的螞蟻,覺得院長的寶座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要不是醫院監控嚴格,邱葉都想親手掐死譚詩詩了。
剛才醫生衝進他辦公室告狀,他氣得一下子從辦公桌後來蹦起來,又來了誰壞他的好事?
醫生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來鬧事的人叫劉樂,他就衝進病房裏來了。
“我們是病人的家屬,你是主治醫生麼?”劉樂雙手抱胸,“為什麼讓我們放棄治療?”
哪兒來的毛頭小子,冒充大人來質問?這種大頭兵,邱葉一年不知道要見多少個。
“就讓你放棄怎麼了?你們已經拖欠很多天的醫藥費沒給了,我們醫院不是做慈善的,你給不起錢,當然隻能滾出去咯。”邱葉說道。
“你胡說八道!法院已經判了,白家承擔所有的醫藥費,這醫院有白家的股份,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們要錢?”袁歌氣得失去理智了,這些人根本就是想逼死譚詩詩。
“白家是白家,你是你。你和白家的糾紛,你們自己去談,我們醫院沒有錢,是不會救人的咯。”邱葉一攤手,無賴地說道。
此時,病房門口已經圍起來一些看熱鬧的人了,對邱葉的背後指指點點,可他完全無動於衷。
一兩句非議指責,和院長寶座比起來,算個屁!
這擺明了是要欺負袁歌嘛,她一個窮學生,哪兒拿得出那麼多錢來墊付?
法院判白家輸,可白家就是不肯給錢,等到法院強製執行還要很長時間,到那時候,譚詩詩的屍骨都涼了。
看你們兩個窮學生能拿我怎麼辦咯。邱葉今天就當定這個無賴了。
“這個醫生真不要臉啊,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呢?”
“哎,肯定是被白家指使的,傍上了白家,他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
“我看他心肝脾肺腎都爛透了,這種人有什麼資格當醫生?”
袁歌眼眶又紅了,這時她感受到了一個人最絕望的痛苦。
眾人憐憫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倆身上,可卻無法幫助他們,這就是窮人、普通人的悲哀。
但劉樂卻很淡定,讓邱葉都有點兒害怕。
“來,這位主任,你再說說看,剛才那句話。”說著,劉樂打開手機的錄音設備,往邱葉的嘴下塞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邱葉黑著臉問。
“我覺得你剛才說的話很有道理,你對著錄音再說一遍,我給你放在網上去。”劉樂笑著說道。
媽的,這臭小子!
頓時,邱葉的臉就徹底黑了下來,他當然不敢對著錄音說這些話。
“你別和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你交不出醫藥費來,我們醫院也沒辦法,讓你拖欠這麼多,已經是我們好心在做善事了。你就是告到天上去,我也沒做錯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