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李思思在王全有的帶領下來到案發現場。
然後救護車也姍姍來遲,這才把譚詩詩帶走,袁歌也跟著一起上車,上車前,她遠遠地看了劉樂一眼,沒來得及說一聲謝謝。
譚詩詩受傷很重,應該是凶多吉少了。她的胸腔大麵積變形,肋骨很可能已經戳破了內髒,神經必定受損,救回來也可能是植物人或者高位癱瘓。
在上山學醫的時候,師傅說過,做醫生救人不救命,救生不救死。
命要讓這個人死,那醫生不要做徒勞無功的掙紮,一個人已經必死無疑了,就沒必要再給他增加生的痛苦。
老頭兒就是愛給自己的懶找一些歪理,劉樂心裏想著。
要是他有司徒老頭那麼好的醫術,別管是病還是命,是生還是死,能救一個就救一個。
很明顯,譚詩詩他也救不了。
帶回警察局後,在審訊室裏坐了一會兒,孫大奎讓手下給劉樂送了些宵夜進來,待遇比值班民警還好。
白文軒的事讓警察忙得焦頭爛額,也沒空管劉樂,一直到後半夜,孫大奎才頂著黑眼圈進了審訊室。
“你放心,這件事兒我幫你頂著,能頂一天是一天。白文軒惡霸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警察也想收拾,可我隻不過是個小警察,這身皮一點兒用都沒有。”孫大奎一拳錘在桌子上,懊惱地說道。
其實要不是軍座下過命令,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劉樂,孫大奎肯定不願意得罪白家。
但軍座對孫大奎有提攜之恩,師生之情,這份恩情,他必須得報。
老頭都搞不定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劉樂來了興趣,問:“白文軒什麼來頭?”
“四大家族聽說過沒?”
“趙錢孫李?”劉樂挖了挖耳朵。
看在軍座的麵子上,孫大奎忍住了這個白眼兒沒有翻,耐著性子說道:“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江海一個李。東海缺了白玉床,龍王來請江海林。豐年大雪白,珍珠如土金如鐵。空穀蘭,年年歲歲笏滿床……”
“你真有文化。”
孫大奎翻了翻白眼兒:“這說的就是江海市的四大家族,李林白蘭。其中隻有白家還留在江海市,其他三家都去了京城了。”
“這麼說,白家混的最爛?”
孫大奎歎了口氣:“劉樂,你這回真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不過白家家主還算講理,隻要你好好地給白文軒道個歉,我再從中調解調解,這事兒說不定能過去。”
劉樂笑而不語,點了點頭。
其實連李儒山都要讓三分的人,憑孫大奎的身份,怎麼可能壓得下來?
剛才那幾句話,隻不過是孫大奎的自我安慰罷了。
趙家別墅。
趙昌宏這幾天好像老了十歲,精神越來越渙散。
聽說鋒兒在國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地,天天鬧自殺,還沾染上了禁品,整個人已經廢掉了一半。
可趙昌宏拿趙峰也沒辦法。
雖說他的手是趙昌宏親自砍掉的,可畢竟是親生兒子,趙昌宏怎麼可能不心疼?
“父親,父親……”趙明月喊了好幾聲,才把趙昌宏從失神中拉回了現實。
“最好是好小心。”趙昌宏低聲呢喃道。
“是好消息,白家出手了。”趙明月壓抑不住興奮道,“白家大少爺被劉樂給揍了,兩隻手全廢了,現在白家上下震怒,非要把劉樂給法辦了不可。”
“真的?!”天大的好消息啊!趙昌宏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捏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劉樂,你也有今天!”
“爸,現在怎麼辦?劉樂被抓起來了,你快想想辦法。”王曉雅著急地給王大川打了個電話。
“曉雅,這回爸也沒辦法。”王大川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誇劉樂厲害,還是怪他能惹事,怎麼能惹上白家這種級別的人?
白家人,他平時見都沒機會見到的。
劉樂竟然能把白家少爺給打成殘廢了。
“那可怎麼辦?這家夥為什麼總是惹是生非?”王曉雅急得直掉眼淚。
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哭,王大川的心都快碎了,忙安慰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千萬不要衝動,好好在家帶著,這幾天哪兒的別去。”
白家人瘋起來,不知道會不會擴大性報複。
現在外麵的人都知道劉樂是王大川雇回來的,萬一白家人記恨到王曉雅的頭上去,那可就糟糕了。
不過王大川不會趁這個機會和劉樂劃清界限,不但如此,他還會更堅定地和劉樂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也許這個行為會得罪白家,不過商人的直覺告訴王大川,得罪劉樂更可怕。
這是一場豪賭。
現在隻能請那個人出山了,王大川想了想,撥通了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