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啟明越聽胸口越涼,大島羽郎肯透漏這些,自然不會讓他和師承恩活著回去,果然,大島羽郎到這裏後槍口提了起來,又惡狠狠道:“大島家族兩代人為這些黃金付出了那麼多努力,誰也別想阻止我。”
“慢著,”邱啟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大島羽郎,你號稱自己能一個打十個,敢不敢發揚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扔下槍和我打一場!”
“哼!”大島羽郎哼了一聲,“柔道,空手道,還有截拳道我都是黑帶九段,打你這樣的東亞病夫能打一百個。”
邱啟明一陣驚喜,雖然以他目前的狀態對方沒槍也不一定打得過,但至少不是全無機會,然而讓他大失所望的是,大島羽郎又冷冷一笑,“可惜,我沒那麼笨。”
邱啟明在心裏一歎,昨晚他連那麼多惡煞都超度了,沒想到最後會死在人手裏,也許林飛得對,鬼再可怕也比不上人心歹毒。生命最後的時間,他一把抱住師承恩,飛快道:“師姐別怕,咱們死也在一起,順便告訴你一句,你的嘴唇其實是被我親腫的,反正要死,我也不怕你打我了……”
“我靠,我我嘴唇怎麼那麼疼,原來是你……唔……”師承恩到這裏,雙唇又被邱啟明堵上了。
就這樣吧,邱啟明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然而槍聲並沒有響,倒是大島羽郎忽然“呃”的一聲慘叫,接著師承恩掙脫出去,驚喜的聲音響起來,“爸,你怎麼繞過來了!?”
邱啟明睜開眼睛,隻見師道齋舉著塊大石頭站在那裏,而大島羽郎正躺在地上抽搐,也是一陣驚喜過望,“師父,你剛才不是都快不行了麼?怎麼突然這麼精神了?”
“哼!”師道齋扔掉石頭,冷冷哼了一聲,“老虎不發威,都當我是病貓啊!”
“爸,”師承恩跑過去扶住老爹,“以後我再也不會瞧不起你了。”
“閨女,你爸我當年追你媽時也是一條好漢,不過這件事以後再細,”師道齋道,“我剛爬過來找你們倆連親爹和親師父都能扔下不管的兔崽子時,聽見你們在金子的事,咱們趕緊去找找在哪裏。”
邱啟明恍然大悟,便宜師父之所以變得這麼生龍活虎,敢情完全是金子的功勞,屁顛屁顛兒道:“師父,我帶你去,別一會兒金子被人搬跑了。”
但耳朵已經被師承恩揪住了,“師弟,我發現你這人也有些不老實啊,把我嘴唇親腫這件事就準備這麼滑過去了是不是?”
“師姐,你聽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哎呀……啊……師父我那份金子不要了……啊……哎呀……錢也全給你,你趕緊管管啊……啊——”
一個月後,陝西龍門洞,雲道場。
偌大的山坳裏擠滿了人,清一色全是穿著道袍的道士,山坳入口平台上的銅鼎已經被撤掉,擺上了一張鋪黃布插燭香的大香案,香案正前方是一副頂級檀香木做的棺木,裏麵用厚厚的錦緞鋪著一副森白的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