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方若童拍攝的“藍色雪蓮”的廣告進入大眾視線後,就有很多經濟人找上門,邀請方若童成為他們公司的藝人,可是都被方若童一一拒絕了。因為她熱愛插花,她不想成為易由希那種為了名利而拋棄花流院的人。
突然覺得心情有點煩躁,她對家人說了句我先回房了,就轉身上了樓。
從書櫃裏找出相冊,這本好久都不曾打開的相冊,上麵積攢了許多灰。楞楞地望著相冊的封麵好久,方若童才鼓起勇氣翻開相冊。
裏麵全是她和易由希的合影,一張張,從孩提時代到少年時期,每一張都笑得那麼燦爛,當時的場景仿佛曆曆在目。
……
“你為什麼要離開花流院?”
“待膩了,不想再待下去了。”
“真的是這樣嗎?你明明那麼喜歡傳統插花,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去開創新派插花?與花流院為敵,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花流院幾百年了不知變通,老是守著一些老舊的想法,插花是創新,而不是墨守陳規。”
……
那日和易由希的對方再次浮現在耳邊,讓她心碎。
還有易由希幫她處理傷口時,輕輕觸在皮膚上的手指,那柔軟而細膩的感覺,讓她的內心漾開漣漪般的波動。
想忘記,卻怎麼都忘不了。就像是銘刻在心裏的傷痕,一輩子都磨滅不了,時不時的提醒著它的存在。
那個任性的,說離開就離開,說背叛就背叛的人,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恨,而他自己卻一直無動於衷,仿佛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那麼任性的人。
一直認為他很成熟,原來一直表現的成熟的人任性起來會比任何人都任性。
“小童,電話!”樓下傳來邱淑芬的叫聲,打斷了方若童的思緒。
方若童煩躁地皺了皺眉,往樓下喊道:“不接,跟他們說我不想當明星,讓他們別打來了!”
“是楚老師的電話!”樓下的邱淑芬再次嚷道。
“師傅!”方若童心裏一驚。師傅為什麼會突然打來電話?
她接起了床頭櫃上的電話,恭恭敬敬地對著電話叫了聲師傅。
“小童,晚飯吃了嗎?”電話那邊傳來楚愛荷笑吟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吃了,師傅您怎麼會突然打來電話?”
“我是來感謝你上次的事的。”
“什麼事師傅?”
“就是上次代言的事,支票我已經收到了,足以緩解花流院的開支了。”
“支票?什麼支票?”方若童疑惑地問道,她不是已經把支票還給展韶華了嗎?
“前幾天繆斯化妝品公司寄來了支票,他們說是你讓他們把支票直接寄給我的,所以我就替你收下來了。”
聽到這裏,方若童基本上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展韶華把支票寄過去的。難道他是因為知道花流院有難處,所以才請她到代言人,而且還開了那麼高的代言費。難道是她誤會展韶華了……
楚愛荷的聲音裏充滿了笑意,讓方若童不忍心把真相告訴她。
“嗯,是這樣的,最近有點忙我忘記把這事告訴師傅了。”
“沒事,最近辛苦你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我知道了師傅,您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操勞了。”
“嗯,那就這樣了,師傅要給弟子們上晚課去了。”
“好的師傅,再聯係。”
掛上電話,方若童的內心久久都無法平靜。
她的腦海裏一次又一次的浮現出,她把支票甩在展韶華的臉上時他當時的表情,有點震驚,眼神裏有點受傷。
或許他真的沒有什麼惡意,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想給展韶華打個電話賠禮道歉,卻怎麼都鼓不起勇氣來。
翌日,當方若童來到學校時,發現同學們再次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她,並且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方若童心裏莫名的不安,她握緊了手裏的書包,穿過議論紛紛的人群,大步往教室走去。
“狐狸精來了!”方若童剛走進教室,就聽到班上的一個男生大聲嚷了一句。
她抬起頭,看到全班的同學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包含了不屑、唾棄和鄙夷,讓她心中驟然一冷。
“勾引完了展氏集團的少爺又勾引易由希,真是隻狐狸精!”班花宋薇薇踱著步子走到她麵前,陰陽怪氣地說,微微上揚的嘴角邊漾著一個譏諷的笑容。
方若童的臉驟然通紅:“你說什麼呢!嘴巴放幹淨點!”
“做了還怕別人說嗎?”宋薇薇睨了方若童一眼。
“我做什麼了?”方若童仰起下巴,倔強地瞪著她,黑水晶般晶瑩的大眼裏閃爍著淚光,原本就白皙的臉因為屈辱而顯得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