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小童回來了。”方若童跪坐在她對麵,給她磕了個頭。
“抬起頭,讓師傅好好看看你。”楚愛荷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使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方若童抬起頭,微笑著望著楚愛荷:“好久不見,您身體可好,偏頭痛還經常發作嗎?”
“老毛病了,師傅沒事,倒是你,瘦了,臉小了,下巴都尖了。”楚愛荷摸著方若童的臉,有點心疼。兩年沒見,她看起來比以前沉穩多了,不再是那個急急躁躁的小丫頭了,可能是經曆的事讓她成長了。
“師傅,您這麼急招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和師傅寒暄過後,方若童問道。
“師傅這麼急叫你回來,其實是為了讓你繼承師門。”楚愛荷撥弄著陶器中的花枝,把它們扶正。
“繼承師門?!師傅,你不是開玩笑吧?小童哪裏來的能力繼承花流院啊!”方若童瞠目結舌地望著楚愛荷,心裏非常慌亂。她在插花界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要她繼承插花界名聲最響曆史最悠久的花流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楚愛荷的目光重新落到方若童身上,微笑著說:“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也是花流院最有才華的弟子,你不繼承還有誰資格繼承?”
“我不是花流院最有才華的弟子,花流院最有才華的弟子是……由希。”
“不要提那個孽徒!”一提到由希,楚愛荷頓時勃然大怒。
“師傅……”方若童咬緊了下唇,剛才在驚慌失措中她居然提起了由希的名字,在花流院中,易由希的名字仿佛成了個禁忌。
“花流院沒有這樣的弟子,他背叛師門,侮辱了插花藝術。他是花流院的恥辱,也是整個插花界的恥辱!”楚愛荷攥緊了五指,手裏握的竹子嘣的一聲被折斷,方若童的心也跟著狂跳了一下。
“對不起師傅,小童再也不會提起他了。”看到師傅那麼生氣的樣子,方若童連易由希的名字都不敢提了。
看到方若童驚慌失措的樣子,楚愛荷歎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她丟掉了手中折斷的竹子,再次望著方若童說:“當然,繼承師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在繼承師門前,你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師傅盡管吩咐。”方若童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師傅是這個世界上她最尊敬的人,無論什麼事她都會去完成,哪怕是赴湯蹈火!
望著麵前恭恭敬敬垂著頭的方若童,楚愛荷眼底露出一絲喜意。到底和易由希不同,方若童是不會違抗她的命令的。
他們兩個雖然同樣聰慧,可是性子完全不同。
“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全國插花比賽,我要你以未來繼承人的身份代表整個花流院去參賽。”楚愛荷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全國插花比賽?花流院不是從來不參加任何比賽的嗎?”方若童非常訝異,抬起頭,不解地望著楚愛荷。
“時代不同了,花流院表麵上風光,其實在一點點沒落。”楚愛荷望著麵前還沒完成的作品,眼神有點黯然,“越來越少的人喜歡傳統插花,而去追崇易由希開創的新派插花。”
方若童能夠明白楚愛荷的心情,花流院的弟子越來越少了,師傅支撐著整個花流院非常的不容易。
楚愛荷突然指著方若童,義正言辭道:“我要你去贏得比賽,讓所有人都見識到真正的傳統插花的精髓所在!哼,那不是新派插花能夠比擬的。”提到新派插花時,楚愛荷眼裏流露出明顯的不屑。
“是,師傅。”方若童應聲點頭。
楚愛荷望著方若童,又叮囑道:“這次比賽很重要,關乎著花流院的名聲,花流院是否能再次光輝壯大,就看你的了。”
“小童明白,小童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方若童認真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