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絲淅淅瀝瀝地下著,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氣息,周圍黑壓壓的,如濃得化不開的墨。

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空曠的山路上狂奔,雨水夾雜著狂風狠狠地砸在她嬌嫩的臉蛋上,她摸了把臉,望著前方沒有盡頭的路,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這裏是麗州最有名的富人別墅區——碧雲山莊,坐落在半山腰,若是白天遠遠望去,便可以俯瞰整個麗州,可蘇小墨顯然沒有閑情逸致欣賞,她特意選擇崎嶇狹窄的小路,為的就是避開那群人。

山路很陡,非常不好走,她摔了好幾個跟頭,手臂被尖銳的沙礫劃破,身體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疼痛。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劃一的步伐聲由遠及近,蘇小墨回頭,是那群黑衣黑褲的保鏢,他們臉上冷冰冰的,沒有表情。

該死的,怎麼陰魂不散呢?!

她攥緊拳頭,咬牙卯足了勁往前衝,跑到了山下她就可以向路人求救了,可越緊張就越容易出錯,腳下一個踉蹌,她整個人摔飛出去。

好痛……

蘇小墨吃痛地皺眉,想要爬起來卻發現手腳被四個保鏢牢牢地按在泥濘的地上,像隻烏龜動彈不得,一雙修長的腿出現在眼前。

她艱難地抬頭,順著褲管往上,飄搖雨絲中,是男人越來越清晰的臉。

陸清言蹲下身子,湊到蘇小墨麵前,深邃如墨的眼眸劃過一絲嘲諷,聲線冰涼:“你叔叔沒有教你要學會聽話麼?還是他認為我是個好打發的人,就這樣的禮物,也想拿下帝皇廣場那塊項目?”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蘇小墨的下巴,話裏鄙夷蔑視的意味十足,不用說,那禮物自然指的就是蘇小墨。

蘇小墨不曾想過,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的親叔叔會出賣她,為了生意,把她當成禮物送給陌生男人。

她隻覺得渾身發冷,這種冷意是從骨子裏發出的。

其實陸清言這個名字也是最近她才聽到叔叔提起的,好像是帝都來的富豪,手上有個地產項目招標,很多地產商盯著這塊肥肉,她的親叔叔蘇啟良自然也不例外。

“那是他自作主張,我可從來沒同意過,就連今晚也是他請我一起吃飯,我才過來的。”誰知,竟是羊入虎口,她才喝了點酒,醒來已經在陸家別墅內。

陸清言緩緩起身,如帝王般俯視著蘇小墨,巨大的氣場壓得她喘不過氣,嗬嗬,有意思,狼狽成這樣,還牙尖嘴利的,他見慣了圈子裏矯揉造作的女人,第一次遇到這樣有趣的,突然就來了逗弄的興致。

這次麗州之旅,還是有點收獲的,看來這段時間不會無聊了。

“你叔叔把你賣給了我,那你就是我的,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你也逃不了,小丫頭,別質疑我的能力。”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討論天氣,可沒有人會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保鏢們麵無表情地把蘇小墨拎起來,她在空氣中掄了幾下拳頭,一臉倔強:“買賣人口是犯法的!別欺負我年紀小,我要告你……”

可惜她的威脅一點作用都沒有,陸清言這個男人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有人敢忤逆起他的意思了?

“本來我對你這種還沒發育完整的小蘿卜是沒興趣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在麗州的日子不會太久,權當陪你玩玩了。”

回到別墅,在陸清言的授意下,女傭把渾身泥水的蘇小墨帶進了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沐浴乳擦遍全身,嘴裏念叨:“先生喜歡幹淨的女孩子。”

蘇小墨翻了個白眼,關她毛事!哪怕這時候她還是不死心,搜腸刮肚想辦法逃出去,可惜陸宅的女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直到把她送進主臥。

她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陸清言這個禽獸,她可才十八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