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潘金蓮(2 / 3)

這天孫篤又是早早地下班,帶了一大籃子菜回來。一進門就煎魚、炒肉、燒豆腐,一個人忙得熱火朝天。

“心情不好?”孫篤媽又像從地裏冒出來一樣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沒有。”孫篤淡淡地說,頸上卻有根血管微微一抽。

“你不用騙我。”孫篤媽淒然地一笑,“你從小時候開始,一不開心就會大吃大喝……我可是一直都知道的。”

孫篤沒有答話,脖子上的血管卻抽得更厲害。

孫篤媽見他如此,又是心痛又是著急,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苦惱良久,深深地歎了口氣:“我今天早上……找小郭談了談。”

孫篤佯裝不以為然,脖子上卻有三根血管開始抽。

孫篤媽見狀更是心痛,也更是緊張,聲音也有些渾澀:“她……是個精明人兒,我在她旁邊坐了許久愣是沒想到該怎麼問她。”

孫篤脖子上的血管不再抽動,腮邊卻有一根肌肉扯起,可見他在偷偷咬牙。

孫篤媽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更加心痛和為難,但也清楚有些話必須要問。她猶豫再三之後,湊近孫篤輕輕地問:“你這次,是不是又被你哥……”

孫篤沒有答話,炒勺卻撞到鍋邊“嗆”的一響。

炒勺撞到鍋邊的響聲並不大,孫篤媽卻似乎被這一聲嚇到了。呆滯良久,才眼圈一紅,痛心而又羞慚地說:“其實……我早該有預料的……你一直找不到好對象,就是因為你哥……我真是老糊塗了……竟然……”

孫篤忽然用炒勺把鍋裏的魚高高挑起,再重重地摔進鍋裏。

“不是哥的錯,是我自己沒有用!”他盯著那條死不瞑目的魚,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像隻受傷的小獸一樣低吼起來。

此時的郭雲天渾不知家裏正有場風暴在悄悄醞釀,甚至根本沒有掛懷家裏。她此時正躲在孫暢單位門口,心情混亂地等孫暢出來。老實說,她知道自己非常不應該在現在這個時刻盯梢孫暢,但就是忍不住這樣做——今天一開始的時候還好,快到下班的時候卻忽然覺得心裏像被油煎的一樣,怕東怕西,以至於不由自主地提前下班跑到了孫暢單位門口。

她第一怕是怕孫暢忽然無影無蹤——這似乎有些非理性,但第二怕就是理性的了——她怕孫暢會再被朱顏糾纏——這完全可能發生。因為選妃秀暫時停滯,朱顏覺得自己未來沒了著落,肯定會打舊愛的主意。孫暢現在可是公務員,對某些女人來說絕對是搶手貨,像朱顏這樣的女人肯定不願放手。

說來也蹊蹺,孫暢一般不會在下班後在單位多逗留,今天卻出來得異常晚。惹得郭雲天浮想聯翩:難道他已經跑了?是離家出走,還是跑去和朱顏相會去了?

手機冷不丁響起。郭雲天趕緊接起手機,同時緊張地朝四周看了看——她可不能因為手機鈴聲被其他人注意。

原來是戚玉成的電話。郭雲天本以為戚玉成是來和她商討選妃秀的事情的,沒想到竟是來跟她談論世態多艱的。

看來說男人理性,不大容易被環境影響的說法都是廢話。戚玉成這次又是因為看了身邊朋友的悲慘遭遇,被惹出了諸多嗟歎。原來他有個做生意的朋友,一直篤信要找年輕漂亮的女孩,說這樣才能補償他前半生的辛苦,並認定年輕的女孩更純潔,找她們就不會誤食“別人的剩飯”。幾經尋覓之後,終於找到一個,這女孩才二十一歲,頗為清純漂亮,對他也頗溫柔體貼。他對此很是驕傲,帶著到處炫耀,卻因為炫耀得知了這女孩的不堪內幕——他的一個朋友知道女孩之前的生活軌跡,隱秘地向他透露一點:這女孩之前可能不正經。他聽了之後很是驚詫憤怒,同時也不願相信,賭氣地自己去調查,想找到相反的真相,卻找到一個險些把他氣成癱瘓的答案。

原來這女孩十幾歲開始就跟男生上床,換了五六個小男友,其間打胎三次。處女膜是後來裝上的。知道真相後他差點昏厥倒地,口口聲聲說不可能。

其實沒什麼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說是大概率事件。因為依中國的國情——一是中國的傳統觀念使然,二是中國的成功男士,經過半生磨礪後除了有錢外實在沒什麼優點,所以願找老男人的年輕女孩,一般都不是什麼好鳥。如果自身沒有什麼缺陷,年輕女孩是不會考慮老男人的。說年輕女孩純潔更是偽命題——現今的女孩子,要學壞都是從初中開始,十三四歲就可能跟男同學上床、懷孕、打胎,你還能有本事找十四歲以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