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個郭雲天就怦然心動,臉也更紅了。
戚玉成懷疑地看了看她的臉色,頓時更加憤慨:“什麼!?難不成你已經被他……”
“胡說什麼啊!”郭雲天急了,下意識地揮舞起了雙手,衣袖險些將腰果碟帶翻,“哪有的事兒啊!?他隻是一個多管閑事的哥哥而已……他是覺得他弟弟老實,而我有些……猴精,怕弟弟被我欺負,才多管了我一點兒!”
“真的?”戚玉成一開始不相信她的話,但見她的目光不似作偽,臉色便稍微緩和了一些。郭雲天見他不再胡說八道,也稍稍鬆了口氣。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隻是低頭吃東西。
“不好意思,多管閑事了……”最終還是戚玉成打破了沉默,笑得很是尷尬和悻悻,“不過,就當是老朋友嘮叨吧,其實為了年齡而結婚,總是有些風險的……和一個不是很有感覺的人相處就有些困難,再對著他的家人……如果他的家人易於相處還好說,但如果他們不好相處,就一定很辛苦……所以像我這類的人,就寧願多等一會兒,雖然迷茫一些,但也有些風險,但至少無悔和輕鬆一些……”說到這裏他的目光又開始變得深沉,卻發現郭雲天依舊漫不經心,不免有些失望,臉色頓時晦暗下來。
其實郭雲天也覺得今天的戚玉成有些奇怪,但就是想不通哪裏奇怪,而且一用心去想的時候腦子裏就變得一片空白。這種情況她從沒有遇見過,自己也在詫異中。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戚玉成越待越覺得無味兒,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似乎準備買單走人。郭雲天心頭一陣慌張,一不小心把在心頭盤旋多遍的話吐了出來:“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一下……是不是孫暢對我的態度有些奇怪啊?你看出來了?”
“什麼?”戚玉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有些懊惱,“原來你也……那你還說……”
郭雲天趕緊低下頭來。糟了,看來她問錯了,也恐怕問不出什麼。
戚玉成見她如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拿起叉子,叉起一顆草莓,放下。“對於這個,我也沒別的什麼話給你,隻是……”又叉起一個草莓,再度放下說,“隻是想給你一個忠告……不管是已婚的男人勾搭未婚的女人,還是未婚的男人勾搭婚姻裏的女人,都是沒想過對女人負責的……尤其是未婚的男人勾搭已婚的女人,是從來沒想過要對她負責的,因為他覺得她反正有歸宿有人養,不需要他負責……”說到這裏他忽然僵住了,接著便露出了誤入陷阱般的窘態。
郭雲天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緊皺著眉頭,呆呆地思索。戚玉成的話提醒她了,不管她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畢竟和孫篤有了一次婚姻。她和孫暢之間已經有了很多世俗的障礙——別的不說,以後就算她和孫暢有機會,但孫暢能不在意她和他的弟弟曾經假結婚嗎?之前她光顧著興奮和癡戀,竟絲毫沒想到這些實際的問題。現在想來的確前途多艱,說不定還是昏暗一片。
戚玉成見她皺眉愁思,還以為自己說到了她的心裏去,衝動地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兩人悶頭吃東西,過了一會兒便散了。郭雲天悶悶地回到家裏,發現孫篤和孫暢都在緊張地等她回來,見她回來後卻不約而同地把臉偏向一邊。郭雲天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徑直去玩《植物大戰僵屍》去了。
然而這次即使玩《植物大戰僵屍》都沒能讓她平靜下來。她悶頭上床,卻呆瞪著雙眼一夜未曾睡著。糟了,她心亂了!
郭雲天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不可以亂。她現在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為了靜心,她帶了漁具去郊外小河邊釣魚。把魚鉤拋進水裏之後,她感到自己的心也一並沉入了盈盈碧波裏,晃晃悠悠地沉靜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地耳聰目明,忽然覺得周圍有些不對。沙洲樹後的水麵傳來了一波接一波的漣漪,似乎還有嬉笑和呻吟的聲音。郭雲天下意識地站到高處看,竟然發現有對男女在沙洲後的水裏親熱。
郭雲天立即鬧了個大紅臉,接著感到無比憎惡,啐了一口後準備換地方,卻赫然發現孫暢站在不遠處。
“大哥……有事?”郭雲天的心裏一陣悸動,接著又想起了戚玉成的話,不禁心頭狂跳著後退了一步。
“這個……”見她窘迫,孫暢也尷尬起來,接著也看到了水裏的那對男女,頓時臉也“唰”一下紅了。
“真是傷風敗俗啊!”他憤憤地說,“報警吧……不,找聯防隊!”
“這又何必呢?”郭雲天苦笑了一下,“你是來找我說話的?這裏不方便,我們就換個地方談吧。”她知道孫暢如此憎恨那對男女,是因為他們無意之間給她和孫暢的會麵營造了尷尬的氣氛。是啊,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旁邊還有一對男女在亂搞,簡直像誨淫小說裏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