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雲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異常尷尬的境地:這不又來了個定時炸彈嗎?而且爆炸時間還在竹君和曲蘭蘭之前……她本想通過這場秀賺一筆快錢,再恢複自由身,狙擊曲蘭蘭和竹君,沒想到現在又來了個定時炸彈,爆炸事件竟然在秀結束之前!?瘋了!真要瘋掉了!
郭雲天雖然想了這許多,時間卻隻過去了一瞬。孫篤見她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冷笑,一會兒又滿臉哀憤,頓時大感驚疑和困惑:“你怎麼了?”
“沒事。”郭雲天低下頭去,依然從眼角狠狠地刮著視頻界麵,即使朱顏已經下台也是一樣。
“你真的沒事?”孫篤根本無法相信。
“真沒事……”郭雲天用力地抹了抹額頭,為防自己在孫篤麵前繼續失態,趕緊打發孫篤,“我想想誰適合你哥……我先捋捋,你先去吧。”
孫篤很是猶豫和狐疑,但也不好不走。郭雲天咬著牙苦思,心想要想狙擊朱顏,恐怕得利用竹君和曲蘭蘭,但那樣絕對可能後門趕走一條狼,後麵放進一隻虎……
郭雲天正在苦惱,手機忽然響了。她一看到是戚玉成的號碼,她忽然有種把手機吃掉的衝動。不僅僅是因為他讓孫暢和她有了誤會,還因為就是他這個破比賽,才讓孫暢重新發現了朱顏。她盯著號碼呆看了片刻才接了電話,也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喂——”
戚玉成倒沒有發現她語氣中的怪異,仍用輕快的語氣說:“雲天,明天下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去接受采訪……和朱顏一起接受采訪。”
什麼?和朱顏一起?一聽到“朱顏”兩個字,郭雲天就感到血往上衝,本能地想要回絕:“為什麼要和她一起接受采訪啊?”
“為了增加話題度嘛。”戚玉成在那邊嘿嘿笑,“把你們兩個放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對比,也可以暗示你們正在分庭抗禮,話題度大大的。”
郭雲天撇了撇嘴,正想說自己明天下午沒空,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把話吞進了肚子裏:死心眼啊她。這不正好能接近朱顏,一探虛實嗎?
第二天下午,郭雲天和朱顏一起坐到了攝像機前。說是報紙自發來采訪,其實還是戚玉成找來的,所有的問題都經過審核,答案——郭雲天那裏有現成的,朱顏那裏則沒有。因為郭雲天是主秀,所以由她先說。她不動聲色地背著戚玉成給的紙條上的答案,再配以表情,搞得就好像是她的真心話一樣。這些話很符合主流麵上的“美德”,私下裏卻能把人雷得外焦裏嫩:什麼女人必須要做得一手好菜,通過男人的胃抓住男人的心,否則就不是女人啦,什麼女人隻要守好家,男人就能把山扛起來啦——這些話可以說是現在的職業女性群體最討厭聽的話——連郭雲天自己都討厭聽,再配上她那猥瑣的偽裝,被公布後肯定會被在網上引爆。
郭雲天說完就輪到朱顏了。她並沒有侃侃而談,而是惜言如金。記者變換方式問了半天,才問出她對比賽的些許態度:女人不應該做藏在陰暗角落裏的花,而是應該站出來勇敢地展示自己。她並沒有把比賽當成決定她終身大事的契機,僅僅是來展示一下而已。而當記者問她以前的經曆——其實就是想問她的情史的時候,她卻閉緊嘴巴不開口了。記者很是生氣和無奈,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戚玉成。戚玉成卻說這也不失為一種風格,也和她古典美女的形象相符合——古典傳統的女性曆來不喜歡暢談一切,所以說這樣采訪也可以,但要記者著力渲染一下她的“惜言如金”。
朱顏對戚玉成微笑注目,以示嘉許。郭雲天從眼角瞥見了,感覺頓時像被燙了一樣:雖然她和孫暢早已分手,雖然她看戚玉成的目光並不算放電,但郭雲天仍感覺很礙眼,就像她是潘金蓮再世。
采訪結束後郭雲天趁戚玉成不備,幾步趕上朱顏:“朱姐姐,你也喜歡做菜嗎?”
“做菜啊,還行。”朱顏朝郭雲天瞥了一眼,目光變得有些複雜,“作為一個女人必須得學會做菜,通過男人的胃抓住男人的心啊。”
郭雲天故意苦笑:“那隻是我自我安慰的方式啦。我是很努力地學做菜,一直努力地學,卻依然總是失戀……”說到這裏又自我安慰般說,“不過我想著最終總是會找到我的真命天子,天天快樂地做飯給他吃,這樣想想就又有動力了……以前的戀情雖然都以失敗收場,但其間我也快快樂樂地給戀人做過飯……現在想來那些記憶也很甘美的……朱姐姐你也有過這樣的心情嗎?”說著邊不動聲色地朝她注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