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2 / 3)

允諾像是一個北方典型的傻小子一樣認真地追求她,他帶她去看電影,去文化公園坐新開的過山車和摩天輪。他帶她去極地館看鯊魚,又帶她去虎園看老虎。他帶她去宏偉路一條街吃小吃,又請她去吃她從未吃過的必勝客。他給她買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鞋,他把她打扮的像是公主一樣美麗。他請她吃阿根達斯給她買APPLE的筆記本她卻說他太奢侈,他告訴她別的女孩有的他都要讓她有,別的女孩沒有的他也要讓她有,她聽了他的話後感動的稀裏嘩啦。他並非是一個奢侈的喜歡亂花錢的孩子,他隻是想讓她享有所有女孩都應享有的幸福,況且他的家境還可以,自己也有一些積蓄。總之,一有時間,他都會盡力去創造與她在一起的美好回憶。既然他和她都已經錯過了那麼多,他當然要盡量去彌補,去珍惜,去創造快樂,去產生幸福。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覺得這段時間似乎才是真正的生活,生活也真正變得有意義有內涵,值得享有和追求。

有的時候允諾會感歎,如果當初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能夠清醒的明了自己的感情,選擇與季磊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可以避免好多傷害,也不會再一次傷害到深遠。可是生命畢竟不可以倒帶,不能彩排,過去的,也終究不會改變。可喜的是現在的一切對我們來說還不算太遲,所以重要的是我們要學會感恩學會在以後的日子裏懂得珍惜,懂得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並非是理所當然的,懂得去寬恕過去,去感恩現在,去愛。

允諾接到深遠電話的那天天氣很壞,陰霾的天空飄著淡淡的雨,灰色的雲朵遮掩了所有的光明,低低地壓在天際處。道路兩旁的樹木在狂風中也不禁搖曳了起來,天邊偶爾會劃過一道刺眼的青紫閃電,世界猙獰的像是童話中陰森的古老城堡。

她在電話中問他:“你真的要與她在一起嗎?”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感。

“對不起深遠。”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選擇道歉。

“那我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深遠,感情真的不能勉強,我相信你會遇到更適合你也更加愛你的男孩。”他站在大廳的門口處,眼前是稀稀落落的雨。

“嗬嗬,嗬嗬。”她自嘲地笑了,“好一句感情真的不能勉強,你當初選擇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一直都在勉強自己嗎?你當初在想什麼?為什麼當初就可以勉強自己呢?”惡狠狠的話語溢出了毒汁。

“對不起深遠,真的對不起。”

“允諾你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你會遭到報應你會後悔的嗎?你記得,我要你一輩子都生活在自己內心的愧疚與不安中,讓你一輩子都活在自己內心的陰影與噩夢中,讓你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既然我不能得到你,那麼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忘不掉我,讓你一輩子都活在對我的愧疚中。”

每一個字都像是噩夢中的詛咒,每一句話都是沾滿了毒汁的利刃,毫不猶豫地久直接插入心底。

“深遠你聽我說你千萬別做傻事,求你了千萬別做傻事。”他哭了,他真的害怕了。

“你害怕了,嗬嗬,一切都晚了。允諾,你的報應到了。”

“不要,求你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嗚咽的聲音似乎帶著血花濺在空氣中。

從來都沒有想象過她會用這樣一種慘烈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抬起頭,一個影子突然就砸落在他的麵前,夾著像是劃裂傷口“呲呲”的風聲。

那種吞沒一切聲音。

那種頭顱、骨骼、關節、肌肉、狠狠撞擊在地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音。

那種像是舊傷疤被突兀撕裂發出的“撲哧”的聲音。

那種關節錯位,骨骼頭顱被摔碎發出的“嘎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