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文:李暢興和他的作品(3 / 3)

時值冬季,窗外的西北風嗚嗚地吹著,暖氣燒得不太熱,室內顯得有些幹冷。然而,暢興那些情發於中的話語,卻讓我感到了融融暖意。

我問暢興做好事時為什幺總愛署名“一黨員”?暢興略加思索,平靜地說:“共產黨的宗旨,是從每一個黨員的身上體現出來的。我這個黨員,就想通過自己的言行證明我們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黨的宗旨是我一切行為的出發點,也是我自律的標準,因此我總有做不完的事,總想多做一些。我願做一滴永不幹枯的水珠,去澆灌黨的參天大樹。‘一黨員’最能表明我在黨的事業中的位置和心情。如果每個黨員都能這樣做,我們的黨就永遠不會脫離群眾。”

談到寫作與黨的事業的關係,暢興說:“寫作,也是為黨工作。我寫改革開放的作品能獲獎,全靠改革開放的實踐為我提供了素材。改革開放成果是黨和人民群眾奮鬥取得的,我隻不過用文字表現了這些成果。所以,從收到第一筆稿費起,我就拿定主意要用稿費為黨和人民多做些貢獻。”

暢興講這些,很平和,很坦然,很誠懇,毫無自我表現之意。我聽著,記著,忽然想起那對古老而又樸素的概念:文品與人品。是啊,文品與人品,曆來就是聯係在一起的。文學理論家劉勰在《文心雕龍·神思》裏寫過:“神居胸臆,而誌氣統其關鍵。”這裏所談的“誌氣”,包括作者的思想、感情、氣質、修養等,也可以看做是人品的代名詞。可以說,作者有什幺樣的人品,便會表現什幺樣的文品,有諸內而形於外。高境界的人品,是熔鑄高格調的文品的關鍵。

我們交談著,暢興給我念起一首他寫的小詩:“風蕭蕭,雪飄飄/我獨騎車在城郊/采訪英模學英模/心中自有烈火燒/激情湧,樂陶陶/緊握車把猛踏腳/好似安上發動機/風雪敗陣都遁逃。”這是他在一次雪夜采訪途中吟成的。文字也許還需要潤色和推敲,但誰也無法否認的是,那字裏行間湧出的激情躍然紙上,何等豪邁!這是暢興精神世界的生動寫照。我在想,當商品經濟的大潮衝得一些意誌薄弱者拚命撈錢、隨波逐流的時候,暢興處變不驚,堅持操守,這是什幺精神?這是共產主義者的精神。暢興正是用這種精神,寫出那些弘揚主旋律的好作品。他的文品與人品相輔相成,同樣閃光。這就是暢興行為的真諦。

當然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暢興也有自己的弱點。我與暢興是諍友,當我結束采訪時,也對他不足的方麵講了看法。他深沉地點著頭,誠心接受。其實,不論社會生活多幺複雜,公眾輿論還是理解暢興的。熟識暢興的農村幹部趙德霖、陳武成就慷慨陳詞:“好人總是難當,混日子最舒服。暢興十幾年如一日為黨多做工作,為社會多做奉獻,這容易嗎?這裏有精神、信念!”

前些日子,報紙上刊載一篇雜文,說是有個外國小男孩叫小約翰。一個周六的早晨,小約翰的牧師父親正為次日的講道備課,但小約翰吵鬧不休,使牧師無法進行下去。煩惱中的牧師隨手撿起一本舊雜誌翻到一幅世界地圖,把地圖扯了下來撕成碎片,然後說:“小約翰,你若能拚攏這些碎片,我給你錢。”牧師滿以為他的兒子拚好這幅地圖至少要用一上午時間,誰知一刻鍾剛過,小約翰已把地圖拚出來了,牧師大為驚奇,問兒子是怎幺回事?小約翰平靜地說:“這很容易。地圖的背麵是一個人的照片,我先把這幅照片拚到一起,然後再翻過來。我想,如果這個人正確,那幺這個世界也是正確的。”牧師從兒子的話裏受到啟示,高興地對兒子說:“小約翰,你也替我準備好了明天的講道。”牧師要講什幺呢?他要講個人與世界的關係;他要講,如果一個人正確,那幺,他的世界也正確。

這篇雜文啟示我們,當我們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時候,不能忘了正確處理個人與世界的關係。如果一個社會的個人都以埋怨和咒罵為能事,而不肯思考和追究個人對社會應盡的責任,這個社會就毫無希望;反之,如果每個黨員,每個公民都能認真履行自己應盡的責任,那幺,這個社會就一定充滿希望和陽光!暢興做好事、著好文,充分體現了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的原則,也正是這點,感動了我和諸多同誌,我有責任把自己的感受講給更多的人,讓暢興的精神發揚光大!

但是,好人再好也是人。我們尊敬他們,但千萬不要苛求他們。願人們都為社會盡到責任,社會環境也對盡責任的好人多些理解和寬容,鼓勵更多的同誌都來盡責任、當好人,迎來社會主義祖國前程似錦!

1994年於北京萬壽路

(周鴻飛,南開大學中文係畢業,農業部正司級黨員幹部。本文曾刊登於京、津多種報、刊,並以《好黨員李暢興》為題,摘發於《人民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