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咱的尉小弟和大將軍滿上!”當單夕陌等人到達山寨中後,陶源也是十分的大方,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為單夕陌和單遲尉滿上。單遲尉拿起碗仰頭喝光酒,攬過陶源的脖子開心地說道:“阿姐!我和你講哦,陶源大哥以後就是我的拜把兄弟了,”單夕陌輕輕轉動自己麵前的酒杯,聽見單遲尉這麼說道,她抬眼看了看正在暢快飲酒的弟弟,又將目光轉到一直看著自己的陶源。陶源見到單夕陌在看自己,他微微一笑舉起麵前的酒杯遞向單夕陌。單夕陌借過酒杯一邊輕抿,一邊警惕地看著陶源,陶源也毫不掩飾自己,迎上單夕陌狐疑的眼光。看著陶源眼裏的無所謂,單夕陌也隻好暫時得相信他一下。酒香在唇間彌漫,著實是好酒啊!
忽然一抹白影闖入單夕陌的視線,是宮廷的信鴿――守望。單夕陌僅僅就是掃了一眼窗外的信鴿,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朝著陶源微微一笑並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陶源剛想要上前和單夕陌說幾句話,卻被有些微醉的單遲尉一把拉過吵著講故事。單夕陌看著自己那玩得正歡的弟弟,寵溺的對他笑了笑,看著房間裏的每個人都圍在單遲尉和陶源旁邊,單夕陌悄悄離開了。
“沒想到這裏的風景還是很美的。”單夕陌走出房間,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景象,心情有些放鬆了下來。守望撲打著翅膀停在單夕陌身邊的扶手上。單夕陌許下信箋,小心翼翼的打開:不知美人在外玩得盡興了嗎?可否回宮伴君賞月?單夕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因為她心裏明白,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左玄奕都會無條件的相信她,看來那老頭也在皇上麵前說完她的壞話了,不過結果看上去好像沒什麼用哦。
“嗬嗬,宮中的那位相思人來喚你回家了?”不知何時,陶源站在了單夕陌旁邊,他手裏端著一壺酒,凝視著寨頭那個正在隨風飄揚的戰旗,單夕陌將手裏的信收好,一把奪過陶源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好酒!哈哈哈!”單夕陌將酒壺放在扶手上想要轉身離開,她可不想與別人討論左玄奕。然而陶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企圖,擋住了她的去路。“喜歡那個人就不要在意那麼多,就不要在意那麼多,既然兩個人都互相喜歡,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目光?互相喜歡就是要在一起才對呀!”這句話像一把實刀狠狠地紮進單夕陌的心中,她又何嚐不想與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長廂廝守?可是讓她拋下單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希望……原諒她真心辦不到。
她推開站在麵前的陶源,頭也不回的走過他的旁邊,邊走邊說:“陶源大哥想多了,本將與皇上隻是君臣關係而已,並無什麼兒女長情。”單夕陌低下頭想要努力將剛才陶源的那句話從腦海中剔除,她不願意麵對這個現實。“小尉,我們該離開了,不然等我們回到府上天色又要黑了。”單夕陌一把奪過正在喝的盡興的單遲尉手裏的酒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拉起單遲尉向馬廄走去。單遲尉盡管有些醉了,但仍舊感覺到自己姐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就不敢提出想要在陶源這裏多留幾日的想法,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怕是要被姐姐罵一頓了。他就隻好在經過陶源身邊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的與他告別,陶源溺愛地摸了摸單遲尉的頭以示安慰,派人去馬廄那裏為他們姐弟倆牽馬下山並且備好了馬車與馬夫,雖是山賊,倒也是個細心的人。
“阿姐,你怎麼了啊?”馬車平穩的在回宮的路上前行,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微醉的單遲尉將頭枕在單夕陌的腿上,一遍輕輕把玩著她盔甲上的流蘇以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單夕陌沒有被這個問題刺激到還好,她一想起陶源在門口說的話,就感到自己的悲傷逆流成河,單夕陌想要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眼淚卻像衝破了的大壩一樣控製不住。單夕陌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哭聲跑出來,可是又有什麼用啊?簡直就是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她將頭抵在單遲尉的肩上,悲傷的苦澀在心頭久久不能緩和。“小尉,阿姐好累啊,為什麼我們不是生在一個平常人家悠閑自在的生活不用在意那麼多人的看法。”過了好一會直到單夕陌覺得自己不會再哭了的時候,她抬起頭將上半身倚在靠背上,掛著淚珠的眼睛呆呆地看向窗外,天知道單夕陌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單夕陌感覺到了阿姐在哭,頓時醉意全無。他起身抱住自己的姐姐,撫摸著她的秀發安慰道:“摸摸就好了,雖然我不知道姐姐的傷心是源自哪裏,但是時間久了總是會好起來的,不要那麼傷心了好不好?阿姐一哭我也想跟著哭了。”等著時間來消耗我對左玄奕的愛麼?單夕陌對自己滿心的懷疑,她很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講給自己的最親的弟弟聽,但是有些心事就是無法說與別人聽,寧願讓它埋在心裏變成酒,自己幹一杯。單遲尉終究還是個不懂人世的孩子,他不知道的是,時間雖然可以治療痛苦也同時加深了痛苦;它有時候太長,有時候又太倉促。在這個世上生活總是那麼多令人傷心和無奈的事情,與其糾結他們,倒不如走一步是一步。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就放那吧。這樣想來,單夕陌倒是輕鬆了許多,便靠在單遲尉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