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海,更是聽心(2 / 2)

雲子拉著我的手,走下礁石,我們一起漫步在銀色的沙灘上。

微微的浪花仿若她的裙裾,被海風撩起,成了千層細沙的百褶裙。徐徐漫步在沙灘上,雲子時而唱著歌,時而說著話,時而翩翩起舞,也把我慢慢帶進了如癡如醉的遐想之中。

我們停下腳步,靜靜地聆聽海的聲音。

海的聲音,是海浪把它輕輕送來的、嘩嘩作響的聲音,海浪又敲打在了岸邊,衝刷上了海灘,發出沙沙之音。海水親吻著腳丫,能感覺到它此起彼伏的節奏,聲音與感覺並存,如一首小夜曲,簡單卻有內容,如詩卻有旋律。

在仔仔白天玩水的沙灘,也是老爸老媽拍婚紗照的地方,雲子說:“看了幾張老三的攝影作品,算得上是專業水平了。妹妹學化妝也算是學有所成,給媽媽化的妝還挺漂亮——媽媽年輕的時候本來就很漂亮吧?”

“村姑嘛,都很漂亮。”

“嘿,你是不是當年也想找個村姑來著?”

“是啊,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後來,我上大學了,她就等不及了,再後來,她就成了別人的新娘。”

我的歌唱,撩起了雲子的情愫,她也便輕輕哼了起來:“寫信告訴我,今天海是什麼顏色,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灰色是不想說,藍色是憂鬱,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裏?”

“停在了這裏,駐足在這裏,你的心裏。”

“記得嗎?”雲子站在一片沙灘上,環顧四周,然後看著我,偷情似地說,“你就是在這裏給我寫下的‘I love you’。”

“記得,記得。”我抱著她說,“大聲說,麵朝大海,大聲喊出來——I,love,you!”

“I,love,you!too!”

“把眼睛閉上,我送給你一個驚喜。”

麵朝大海,雲子閉著眼睛。我從包裏取出白天買好的一對帶著心形的耳環,輕輕掛在了雲子的耳垂上。

“喜歡嗎?”

“喜歡!”雲子定定地看著我,眼眶裏分明泛著淚光,積少成多的淚花變成了淚珠,沾在了她的眼睫毛上,在月光下顯得玲瓏剔透。微鹹的海風吹來,淚珠就滾落到了我的手背上。雲子摟著我的脖子,說:“還有,你前天送給我媽媽的那個手鐲,她說很好看,她很喜歡!”

……

久久地擁抱,久久地傾聽,久久地,不願停下。

喜歡就好,開心就好。拋開繁忙與瑣事,拋開得失與取舍,在這夜色籠罩下的海邊,盡情傾聽,盡情釋放,把內心最真實的故事講給大海聽,就一定能夠從大海的深邃中,聽到回複與啟迪。

聽海,就是聽心,唯有凝視和傾聽,我們才能更加寧靜和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