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以墨被那一陣笛聲吸引著向湖畔走去。這首不知名的樂曲竟有一種不可道出的磁力。漸趨漸近,就在離那吹笛人隻有不足十米時,以墨突然停住了,笛聲也就在此刻戛然而止。
衣袂飄飄,白衫勝雪,以墨看著那吹笛人高大而瘦弱的背影,竟出了神,不能再向前走。他也不再吹,緩緩地將笛子放下,靜靜地站著。
“不知姑娘深夜到玉淵潭來,有何貴幹?”不知過了多久,那白衣人終於開了口。以墨卻隻覺得舌頭打結。又過了片刻,白衣人遲疑的轉過身,看著以墨。
借著月光,以墨終於第一次看到了那個人的相貌——這是怎樣一張完美無缺的臉啊,簡直沒有絲毫的瑕疵。幾根發絲落在他略顯蒼白的額角,一雙明淨的眼睛既不憤怒,也無疑惑,隻是很平靜的看著以墨。分明的嘴角稍含著一點憂鬱,讓人沒法把目光移開。
“您吹的曲子……很好聽……”以墨緩緩的答道。一種莫名的怯懦和自卑襲上心頭,使語言無法連續。在那白衣少年麵前,以墨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鄉野村姑,那麼粗俗,那麼醜陋:渾濁的雙眼,扁塌的鼻梁,厚大的嘴唇,粗糙焦黃的皮膚,過粗的腰肢,短粗的手指……在他的麵前,所有的王孫貴族都要黯然失色。那種自內而外散發出高貴的氣質,是任何華貴的服飾都無法取代的。
他沒有在回答,隻是輕輕的笑了笑,然後就沿著河岸向西走去了。以墨看著他走遠,直到走出了自己的視線,才漸漸回過神來,離開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邂逅相遇。以墨徹夜未眠,而那白衣少年卻就此長眠了。
(二)
以墨無法控製的來到了玉淵潭,期待著能夠再次看到那個白衣少年。她繞著堤岸走了一圈,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在走第二圈時,西麵岸上的兩樣東西引起了以墨的注意——一支精巧的竹笛和一個用紅色絲線穿起的玉佩。以墨望了望明淨的潭水,又想起了昨晚令她無法入睡的那身飄飄白衫,然後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冷戰……
她拾起了那兩樣東西,慢慢離開了潭水。
以墨要回到兩年前去,因為她相信自己可以改變曆史。
(三)
相信我,世界上有巫師的存在。我就認識其中一個,她叫軒轅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