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拿來吧。”
信兒對那個小宮娥使了個眼色,小宮娥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把木托盤和瓷碗一同呈了上去。
千言拿了托盤旁邊的銀色細刀,把手腕放在瓷碗之上,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不過一會傷口已經愈合,可瓷碗還未滿。
千言便重複至瓷碗已滿,連拿托盤的小宮娥都低著頭不敢看千言的手腕。
千言放下血跡斑斑的小刀,疼的連胳膊都懶得抬,神色淡淡道“我恐已時日無多,你們還是盡早選位新的君妃較好。”
信兒不以為然,挑了挑眉“挽卿娘娘還是不要咒自己的好,信兒告辭。”
“娘娘你沒事吧?”簡兒小心翼翼的攙著千言,千言搖搖頭“無礙。”
屋裏的窗大開著,冷風灌了進來,直直讓簡兒打了個哆嗦。
“奴婢這就把窗戶關上。”
千言朝窗外看了一眼,很是幽靜,天色暗淡,不知名的花開的甚是好,不過紅色與紫色摻雜在一起倒是有幾分紮眼。
“簡兒,不必了。”
風吹進來,撩起了床邊白色簾子和千言淡藍的衣衫,千言把頭發別在耳後,顯得有幾分恬靜。
簡兒拿被子給千言圍上“娘娘風大,小心要著涼的。”
“簡兒,我隻是有幾分……不舍的……”
簡兒看了眼窗外,以為千言說的是風景“娘娘若是不舍的,那奴婢就不關窗了,娘娘多看會便是。”
千言抬頭“簡兒,我的身份你也清楚,連奴婢都不及,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簡兒轉身去給千言倒了杯水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是伺候曆代君妃的,簡兒覺得娘娘,娘娘你跟她們有幾分不同。”
千言喝了口水,笑了笑,嗯,溫的“哪裏不同?”
“娘娘是甘願的。”
千言放下杯子“那又如何?”
簡兒替千言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奴婢也是甘願的。”
千言想就算這句話是假的,可此時她心暖是真的。入夜時分,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千言睜開假寐的雙眼。
這些時日也不知道兀圪怎麼樣了,還是去看看他吧,找個機會帶他離開魔界。
千言摸了摸脖子上的浮生石,我這般食言不知道浮生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