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衝過額爾古訥河4(2 / 2)

幾個月之前,還是那片水草豐美的草地上,那木錯同樣親眼看到大隊的俄軍快速地朝著他時時遼望的那個地方開去。那一天起,那木錯才知道中俄之間終於開戰了。看著俄軍浩大的氣勢,那時的那木錯心中沒來由得一緊,為那望了四十幾看仍還未踏上過的祖國地土擔憂起來。

直到今天,那木錯看到的那一隊狼狽的俄軍從東向西逃躥而過,那木錯心中竟無比的渴望了起來。俄軍失敗了,是不是強大的祖國再次戰勝的可惡而殘忍的俄國洋毛子了呢?那朝廷會不會這一次將分離近百年之久的尼布楚地區收回去,以示對沙俄撕毀《尼布楚條約》的警告?

半天裏,那木錯不知道向額爾古訥河方向遼望過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都令他無比的失望。朝廷真的已經忘記了尼布楚了嗎?真的已經視尼布楚地區的牧民為外民了?那木錯無數心中悲傷地想道。

是俄國人的軍隊過來了嗎?還是.那木錯忍不住再次回過頭去向身後努力地張望起來。隻見身後的地平線上,一條細細的黑線漸漸的在那木錯的視線裏擴大變粗。那支騎兵部隊足有上萬人,萬馬奔騰,以至竟在離那木錯還先遠的地方,他仍清晰地聽到戰馬奔赴之時踏出的“轟隆”之聲。

“不會是的吧?”那木錯有些絕望地歎了口氣。

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一片灰色的,那木錯極目遠望之下,看到馬上的騎士穿著與俄軍一樣的筆挺軍裝,沒有辮子。他很的小時候看到爺爺與父親的後腦上是有長長的辮子的。那時候起,他知道大清的人,不管男人與女人都會留辮子的。

而那上萬的騎兵部隊的士兵顯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種長長的辮子在身後。雖然心中無比失落,但是那木錯還是忍不住一直眺望著遠處漸漸向自己靠近的騎兵部隊。

馬蹄聲越來越近。那木錯更能清晰地望著那隊騎兵的樣子,令他感到驚喜的是,這隊騎兵並不像他以前所見過的雜毛洋鬼子,而是清一色的黑頭發,黃皮膚,他甚至看到馬上的騎士們的眼珠也是黑色的。

那木錯臉色有些潮紅了起來。這裏沒有這麼大隊的黃種人的部隊存在。那麼這隊上萬人的騎兵部隊就不是俄軍了。會是朝廷的軍隊嗎?會是大清的鐵騎要回來迎回尼布楚了嗎?那木錯在心中激動萬分地想著。

“籲——!”一聲高吭而鴻亮的叫聲,從那木錯的身邊響起。將陷入沉思之中的那木錯驚響過來。

原來他剛剛因為太激動,竟使得自己忘記了身邊所有的一切,連那隊萬人騎兵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都沒有察覺得到。

這時候那木錯的身邊已經圍繞著無數的戰馬與騎兵了。這些騎看用疑惑的眼光望著那木錯,又望了一眼彼此,顯然覺得在這裏突然遇到一個與自己模樣相似的人很詫異。一時那驚天動地的奔騰之聲在這一刻竟變得無比寂靜了起來。隻聽到無數戰馬的噴氣之聲在那木錯的周圍不停的響著。

“你!”一名看似軍官模樣式騎士突然駕馬向前了一步,手上鋼刀一指,向有些發怔的那木錯道,“是大清人嗎?”

滿語!?那木錯在聽到這聲問話的時候,漲紅的臉竟然微微的抽動起來。怔怔的雙眼竟然泛紅,淚流滿麵。滿語,尼布楚這裏曾經生活無數的女真人,蒙古人,甚至還有無數被前朝放逐過來的漢人。滿語曾經在這裏是流通的日常語言。

從那木錯一歲開始,他的父親便開始教他說滿語,寫滿文。因為人的父樣要他知道,要他死死地記住自己是滿族人,自己是大清的子民。這時這一聲帶著點威脅式的問話,在那木錯聽來卻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熟悉。

“我是滿族人!”那木錯抖動的有些發幹的嘴堅定的向那名上前向自己問話的軍官說道。多少年了,那木錯簡直覺得自己現在是在做夢,可是這夢卻那麼真實,那麼令自己激動不已。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那群羊這個時候會不會被大群的馬匹嚇壞,隻是怔怔而激動對那名軍官問道,“你們是朝廷派來收複尼布楚的軍隊嗎?”

四周的騎士頓時有些驚愕。在這裏遇到一個亞洲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族人,滿語更說得無比流利,有些難以置信。相互彼此望了一眼。仍是那名軍官向那木錯發話問道:“是的,我們是大清武衛軍騎兵團的。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收複尼布楚,追剿俄夷逃兵。你認識這裏的地形嗎?知道俄軍潰軍逃向了哪裏嗎?可不可以給我們帶路?”

“那邊!”那木錯放手向西一指,幹脆利落地道,“中午的時候我看到一千多洋鬼子向西邊逃去了。我是這裏的牧民,我願意為你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