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不顧祖宗規矩,八位王爺也坐不住了,各帶了幾千人馬騎著高頭大馬上北京逼宮來了。八旗子弟當年跟著**哈赤拚死拚活地打進山海關,讓他的後代坐了天下,**合赤的後代養了這些人的後代幾代人,低保銀子沒了也就沒了,也算對得起這些人了,可是這要把辮子剪了,那跟挖滿人祖墳差不多了,八位王爺,老子,經不得這些後輩子在耳朵根子邊上吵吵,隻得來向皇上討個說法了。
陽春白雪三月天,氣溫開始回升了。盡管鹹豐有多麼的不舍得慈安,卻不能眼見著慈安的遺體慢慢腐去,他也曾有過瘋狂的想法。鹹豐曾問過班書看有沒有什麼樣的法子可以將冰塊保存得很久很久,然後想在大內建一個巨型的冰庫將慈安的遺體保存在冰庫之中。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當代的科技,還沒有發明巨型冰箱的可能。
三月的陽光溫溫地照著大地,鹹豐的心裏卻沒有一絲溫暖。慈安的喪禮辦得很簡單,隻有送行的大隊人馬將她的棺木送往帝陵一側剛剛休建好的陵墓安葬,待以後鹹豐駕崩了再移回帝陵與皇帝合葬。送走了慈安,鹹豐便隻得收拾起心情一心處理政務。北京的大街小巷上依然有因為剪辮子事件而鬧事的八旗子弟們,不過大街上沒有辮子的人越來越多,鬧事也不能再鬧多大了。
剪辮子運動由京城慢慢向周邊擴大,漸次擴散到全國。由大總督負責在全國推行剪辮子。軍隊中還好說,將士們早就因為辮子問題導致的很多麻煩而多有怨言,如今可以堂皇地將這礙事的辮子剪了,自然欣然應諾。沿海地區見慣了短頭發的洋人,且風氣比較開化,實行起來也很順利。其作地方五大總督帶頭剪了辮子,別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話了。特別是曾國藩,是文人士子的代表人物,他一句話沒說將辮子剪了,那些吵嚷著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迂腐文人頓時啞口無言。有心想鬧事的也不敢上大街上去鬧了,因為那些被削減下來的綠營官兵,如今的新警察部隊被有司衙門派到街上,見到有鬧事的人便全部抓起來,送到剃頭師傅那就是一刀,還是要辮子落地。倒是剃頭匠這幾個月來忙得不亦樂乎,賺得喜笑顏開的。
北京城還不平靜,而鹹豐卻當看不見一樣。趁著陽春白雪的天氣,僧格林沁帶著整裝待發的近十萬大軍向北開赴東北而去了。僧格林沁前腳剛走,後腳八大****便帶兵進京了。他們也不是來造反的,也沒心思造反。滿人過了兩百多年舒心日子早就沒當反初的銳氣了。
八位****爺在東北過著天高皇帝遠,土皇帝的舒服日子,原本也不想管外麵的事情。可是鹹豐越鬧越不像話了,先裁了年例銀子不說,還讓滿人都剪了辮子,一些老一派頑固滿人整天價跑去他們那裏磨耳根子,實在無法八位老王爺隻得耐著性子走一趟了。
四萬大軍停駐在京城之外,八位王爺就大搖大擺地進了城,直衝禁城而來。守宮門的官兵見到這八位不敢怠慢,急忙進去通報了。這八位可不常進京的,平時一位來了,皇上見了還得客客氣氣的呢,何況現在是八位一起來了。
這八位接輩分來說都是鹹豐的叔伯輩,甚至還有一位爺爺輩的。鹹豐倒是很客氣地宣他們見駕了。八位抖了抖衣袖,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一搖三擺地來到了禦書房內見駕。
“奴才等叩見皇上!”八位王爺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那什麼以躬代跪的事情還不能理解,於是一見到鹹豐就跪下了。人人都站著跟皇上說話了,成個什麼體統啊。
鹹豐揮了揮手讓八位老人家起身回話,笑微微地道:“八位王爺一向在建州享福,今兒個怎麼有空來京城了?”
八位王爺被賜了座,原本還覺得自己在皇上麵前還是有些麵子的,榮譽無比呀,可一聽鹹豐根本就當他們是來京城遊山玩水的,一時麵麵相覷,不好從哪裏開口,幾個人低頭商談了一會,最後還是由一位鹹豐爺爺輩的老王爺起身回道:“皇上,我滿人祖製,凡我滿清子民都得留辮子,皇上前些日下旨令天下臣民剪了辮子,實在與禮不合啊,有違祖製,還請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