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縣衙內,鹹豐將所屬官員都一一揮退下去了。看著他們那些拍馬屁的可笑臉蛋鹹豐就覺得跟這群駐蟲談國事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光亮的大堂隻有英桂被鹹豐留了下來。對於鹹豐來說,英桂再不濟還算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雖然成績不怎麼樣,還算是盡職盡責。更何況他在上海這麼久,跟洋人打過很多交道,鹹豐想了解此時上海列強之間的事情,還得靠英桂不是。
英桂被鹹豐留了下來,知道鹹豐心意的他,可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說實話,這段時英桂可沒少頭痛。起初為了剿滅太平軍,好不容易按鹹豐的意思將江南大營營建穩固,可沒想到背後卻出了小刀會這檔子事,等他帶著人馬撲往上海的時候,背後江南大營又被發賊給全滅了,這樣還不怎麼樣,關鍵是江南大營滅了,自己卻沒有收複得了上海。真是東牆還沒補上,西牆又倒了。
幸運的是,鹹豐並沒有因此責難他,這令英桂好一陣感恩。好不容易一股作氣借著鹹豐禦架親征的勢頭打下了上海,洋人又跟見血的蒼蠅似的盯了上來。一想起那幾個洋雜毛,英桂心裏就有氣。明明是他們想偷襲自己的大營,結果居然被他們反咬一口說是新軍偷襲了他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過氣歸氣,英桂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皇上正在鎮江跟發賊叫勁呢,自己總不好再給皇上添麻煩。這洋人可不跟發賊一樣,發賊好歹還打著為國為民的旗子呢,洋人可是隨時隨地都可能給大清叩上一頂帽子,然後發兵來打在清。雖然英桂恨不得將那群洋鬼抓起來全部砍成十塊八塊的去喂狗,但是他告訴自己得忍,至少也得忍到皇上收拾了發賊之後才行。
得知鹹豐要來上海之後,英桂可謂是欣喜若狂了。隱約知道鹹豐是為了洋人的事而來的英桂,總算覺得自己有了主心骨了。此刻在大堂英桂並沒有什麼波動,恭恭敬敬地站著,等著鹹豐的問話。
“英桂,說說洋人這陣子都在搞什麼鬼吧?”鹹豐等那群馬屁精退下了之後,便望著大堂上靜靜等待的英桂淡淡道。
英桂心裏暗叫一聲來了,便上前一步,沉聲答道:“皇上,洋鬼子這陣可沒消停過,嚷嚷著說咱們打了他們的人,要向咱大清開戰呢。皇上啊,那可不是奴才下的命令啊,皇上.”
“行了,朕又沒怪你打了洋鬼子,相反朕還要獎賞你。洋鬼子算什麼,別看他現在像對婊子跟嫖客一樣親親蜜蜜的樣子,其間不過是利益使然而已。”聽說英桂最後開始有點像怨婦哭訴的話,鹹豐就不耐地將他打斷了,他就想不通這中國人怎麼就看著洋人跟見著祖宗似的害怕。
英桂聽著話,覺得自己像是在天書一樣,最不可思意的是,皇上居然說話這麼世俗,不由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一句話,利益就是王道,懂了嗎?”見英桂還是一副癡聽夢一般,鹹豐就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去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鹹豐不會認為英法俄美真是跟他們表現的那樣親密無間。先不說俄美,就算是英法這對婊子嫖客一起相互之間**了這麼多年,他們之間同樣會有矛盾。
法國人在安南的勢力是英國眼紅的,而英國人在中國與印度的利益更是法國人一直夢寐以求的。而這麼多年來,英國人憑借強大的海軍,一直壓在法國人頭上,事事法國人都得看英國人的臉色行事,平時雖沒有什麼,但一旦碰到利益相左的時候,鹹豐不覺得這對婊子嫖客還能繼續**下去。畢竟婊子也是要賺錢的,有哪個婊子不想賺更大的錢?又有哪個嫖客會吊死在一個婊子身上。更何況中國對於英國人來說就像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容易得法國人染指。
美國人就更別提了,好容易一統了美國那些零散的部落,趕走了英法。等他們學著英國的辦法殺來的中國的時候,英法兩國早就在這裏紮下根了,根本不給美國人說話的權力,鹹豐就不信他向美國人拋出一點點甜品,美國還會跟著英法兩國像條一樣東奔西走。最主要的是,鹹豐根本就不相信孤立在北美大陸的美國人敢派大隊人馬殺來大洋彼岸的中國。
俄國人雖然表麵上跟英法兩國之間在中國利益問題上沒有衝突然,但是並不代表他們跟英法在其他地方就沒有利益衝突然了。相反此時的英法俄在歐洲的處益衝突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鹹豐好不容易將四國之間的利益糾葛一一向英桂講清楚,才使得這個一輩子沒怎麼見識過中國以外的情況的傻蛋稍微明白了一點點。這讓英桂再次深感鹹豐的英明神武,連洋鬼之間的那些見不得的東西都了如指掌,而且鹹豐也像他自己一樣沒出過國啊,怎麼鹹豐就會知道這麼多呢。隻能說是鹹豐真正是真命天子,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鹹豐的知曉國內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