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皇帝的車架已經到了衙門門口了,奕忻忙走下台階,帶著眾人就要下跪三呼萬歲。不想卻被迎上來的圖先攔住了。
“圖公公這是何意,難道皇上有其他要事,今天不來了?”奕忻看著圖先疑惑地道。
“王爺息怒,非是萬歲爺沒來,而是……”圖先說到這裏望著安靜的皇帝車架,歎了口氣,接道,“皇上好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剛剛兒的在車上打了個盹,現在還沒醒過來呢。奴才怕王爺驚醒了皇上休息,所以才攔住,還請王爺不要跟奴才們一般見識。”
“哦,圖公公一片忠心,本王爺怎麼會怪罪。本王也聽說皇上日夜操勞,龍體不適。本王也是擔憂萬分啊。圖公公身為皇上身邊的人該好好勸勸皇上才是啊。”聽了圖先的解釋,奕忻才釋然。看到鹹豐此時還是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隻得帶著眾人與圖先一丐站在門口侍立等待著。
過了半棧茶的工夫,鹹豐的車上才響起一陣輕微的聲響,機靈的圖先知道這是皇上醒過來了,忙離開眾人,小跑著趕到鹹豐的架廂著麵前輕聲叫了一聲,隻得鹹豐在裏麵問起為什麼馬車突然停了。圖先才確定鹹豐確實醒了,才又輕聲請示道:“皇上,到地兒方了,王爺帶著人都等著麵外呢。”
鹹豐迷迷糊糊地在馬車上眯著眼想趁去總理衙門的路中養養神,不想實在太疲憊的鹹豐自己無法控製自己地睡了過去。直到感到馬車突然不走了,才迷離著雙眼從睡夢裏醒過來。聽到圖先在外麵叫自己,才問了下圖先停下的原因,這才知道到地方了。鹹豐聽說奕忻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估計著自己怕是睡了有一會了,才支撐著並沒有好多少的虛弱的身子,強打起精神從車廂裏走了出來。
十月金秋的陽光雖然已經不再熱烈,但是突然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鹹豐還是被金色的光線刺得幹澀的眼睛有些生疼,鹹豐忙又將眼睛閉了一會,直接感到眼眼適應了光線才從馬車上下來,在圖先的攙扶下,來到奕忻等人的麵前。
“奴才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奕忻拍打了幾下官服的袖子下跪道。
“草民等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奕忻的幕僚們也隨著奕忻一起跪下了,齊聲三呼。
“皇弟平身吧,其他人也起來吧。”鹹豐看著眼前呼啦啦跪著的一片人,揮了一手示意他們起來。他心裏暗叫暈,這些天忙得首尾難顧,居然忘了下道旨意將這自己早已覺麻煩的跪拜之禮,三呼萬歲的禮節給免了。
“謝皇上!”奕忻與眾人忙恭恭敬敬地從地上爬起來謝恩。
“朕剛剛不自覺得打了個盹,讓皇弟久候了,皇弟莫怪才好。”鹹豐見眾人爬起來了,忙過去攙住奕忻,微笑道。
“皇上言重了,奴才不敢。皇上日理萬機,心憂社稷,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望奴才等,實是奴才們的榮幸。隻是奴才聽說皇上這些日好都忙於國事,龍體微恙。奴才還請皇上保重龍體,大清的江山還等我皇的英明統率。”見鹹豐過來攙扶自己,奕忻忙嚇得了一步,恭敬地拱手道。封建社會,君臣父子,等級何其森嚴,哪裏是鹹豐這樣的從後世自由民主世界穿越過來的人能明白的。在奕忻看來,自己雖然是鹹豐弟弟,但是鹹豐既已為君,那自己自然要嚴守那君之禮,怎麼能勞動皇帝來攙扶自己呢,要是被那些老夫子,酸文人知道一定會大罵自己無父無君了。
見奕忻這樣敬謹,鹹豐隻得無可奈何地搖了一下頭,苦笑了一下道:“朕與皇弟同為愛新覺羅,異母弟。哪有言重不言重之事,倒是皇弟如此倒顯生分了。”頓了一下,見奕忻仍恭敬侍立,隻得作罷,“罷,今日是恭王的總理衙門成立之日,朕特來為恭王打氣助威來的,嗬嗬,既然都到齊了,恭王便帶朕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