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鹹豐對自己如此禮遇,讓奕忻心裏確實難以摸磨。他哪裏知道站在他麵前的這個鹹豐,雖然樣子和過去沒有變化,但是靈魂早已換成了一個來自一百多年後的一個人的靈魂了。奕忻怔了一會,連忙道:“奴才不敢。皇上的是君,奴才是臣。君臣之禮豈能違背。皇上如此真是折煞奴才了。”
鹹豐心裏暗叫了一聲“暈”,才笑著道:“你我兄弟,哪來這麼多俗禮。坐!坐!坐!”見奕忻這樣的表現,鹹豐實在是哭笑不得。他哪裏知道奕忻如此表現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一番所作所為。他又哪裏知道原先的鹹豐對奕忻的猜忌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幾乎是無時無刻都在注意著奕忻的一舉一動。
把奕忻按到椅子上,鹹豐才接著道:“今日朕召你前來是有要事相商。今日你我之間隻有兄弟,沒有什麼君臣可言。六弟以為如何?”
奕忻心裏沒來由“咯噔”了一下。心下暗自忖度這是不是鹹豐在試探自己,他不由認真地看了鹹豐幾眼,後者完全是一副真誠的表情,沒有一點的做作。奕忻越發的奇怪,嘴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鹹豐心裏也是越來越奇怪,以奕忻的才能,見到自己沒理由慌張成這個樣子吧。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有尷尬些起來。
“不知道皇上召奴才前來有何要事?皇上隻需吩咐,奴才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感到氣氛的尷尬,奕忻恭聲地將尷尬打破。奕忻神態很恭敬,生怕鹹豐因為自己的不敬而借題發揮除掉自己。
“嗯,啊.朕差點就忘了。嗬嗬。”鹹豐正在想奕忻這反常的表現,突然聽見奕忻問自己找他什麼事,不禁忙笑了笑,掩飾自己的不專心。梳理了一下心態鹹豐才接道,“六弟一直與洋夷多有接觸,不知道六弟與德國人有沒有接觸。”
“這個,”奕忻頓了一下,他不知道鹹豐突然問洋人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才小心地道:“奴才與英、法兩國的大使倒是多有接觸,這德夷在我大清的利益甚少,奴才也很少與其接觸。不知皇上突然問起此事.”奕忻停下,看著鹹豐。
“朕有意編練新軍,需要大量的新式洋槍,還需要大量的教官來幫朕訓練。”鹹豐看著奕忻疑惑的眼神,笑了笑接道,“我大清在洋人手上吃過大虧,其根源並非我大清勇士不夠勇猛,而是洋夷船堅炮利之故。如若朕也有這一隻裝備新式利器的大軍,洋夷又有何可怕。而今我大清內憂外患,朕心裏實在痛惜不已。不知道六弟可否幫我。”說完鹹豐注視著奕忻。
“皇上有此之誌實是我大清之福,奴才敢不盡心盡力!”感到鹹豐看來的期待目光,奕忻忙起來拱手道。他原本便有才學,自然知道現在大清****,也曾有心想要改變這個狀況,但忌於鹹豐的猜忌,他也隻能忍在心裏,等待時機。
今日鹹豐所表現出來的誠意,讓奕忻心裏有些感動,也放下了平時的做作。不管怎麼說,自己和鹹豐都是愛新覺羅的子孫,雖然心裏恨鹹豐用手段搶走了也許本該屬於自己的皇位,但不管是鹹豐坐這個位子,還是自己坐這個位子,這大清的江山都是姓愛新覺羅的。在這一點上奕忻相信鹹豐和自己是一致的。既然鹹豐想要強軍強國,他奕忻也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如此甚好,朕便命你即去將那德國大使為朕找來。”見奕忻如此說,鹹豐心裏也大出了一口氣,他實在是怕奕忻也和曆史上說的差別太大。現在看來,應該沒有錯了,果然有幾分膽氣,有幾分見識的。
“喳,奴才這就去辦。”雖然疑惑,鹹豐要強軍,為什麼不找英、法而要舍近求遠,去找與大清沒有太大關係的德國人。奕忻還是義無反顧地去照做了。
其實鹹豐之所選擇與德國合作,有一部分是因為現在的曆史環境,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後世的看法。現在的德國在大清沒有太多的利益,他們現在重點還放在歐洲,而且德國人與法國人一直是死對頭,雙方的仇自拿破侖時代就結下了。
這一點鹹豐覺得可以利用一下。而後世的看法是,鹹豐覺得德國是個嚴肅的民族,而且鹹豐覺得德國這個民族天生就是為戰爭存的。在一戰過後隻用了二十幾歲年的時間就再次將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德國的武器也是很不錯的,這點是鹹豐最看重的。
在後世鹹豐曾經玩過一個遊戲叫《使命召喚2》。不管手裏拿的是什麼樣的槍,他總要丟掉手中的槍去撿起德軍的槍來用。德軍的槍支無論在火力還是準確度上,都要比盟軍好上很多。
奕忻走了,看著他離去,鹹豐覺得又一件大事有了底。雖然不管奕忻是否真能說服德國人幫自己,但總算找到一個可以重用的人了。如果德國人不想幫自己的話,那自己也隻能硬起頭皮去找英國人了,有自己在,英國人應該是不能用一些淘汰貨來蒙騙中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