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武林由天、地雙尊共同執掌,天尊花映月今年二十歲,地尊薑春意是名女子,今年也不過一十九歲,三年前,花映月和薑春意聯手,一舉打敗了舊的兩位武林盟主,並創立了武林雙尊的名號統治著武林,與邪尊杜司晨和魔尊百無益並稱武林四尊。
說是雙尊共掌武林,其實武林中的事都是由花映月在處理,外人隻道薑春意生性淡泊,平時隻喜好種花飼鳥,養魚彈琴。殊不知在三年前那一役中,薑春意為了護住花映月,獨自承受了一枚絕毒的九極子母針。這九極子母針乃是邪尊杜司晨的獨門暗器,中了此針後不會立時發作,而是每隔一段時間才會發作,發作時極度痛苦,一般的人中了此針熬不過去的,都選擇自盡來解脫。事後薑春意雖仗著深厚的功力將毒針上大部分的毒給逼了出來,但仍殘留一部分毒素在體內,使得她幾乎每天都要花時間運功逼毒,她的內功也因此而減損了三分之一。
所以武林雙尊誓要鏟除邪、魔二尊。
烏雲密布,山風急吹,大地一片灰黯,眼見一場大雷雨就會降臨。
這時,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白衣女子從山道那頭匆匆行了過來。她不時抬起頭望著濃雲陰鬱的天空,奔行的速度越來越快,顯然,她想趁大雨未到之前,找到一個避雨的所在。但是,在這條山路的附近,除了幾從荊棘之外,放眼遠眺,全是一片連綿不絕的丘陵。別說是房舍,就連茂密些的大樹也沒有。
天空中電光乍閃,霹靂驟發,黃豆大的雨點已急灑下來,頓時把她全身淋濕。
她深吸了口氣,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又奔了半裏地,方才看到路旁有座小廟。她提起一口真氣,接連三個起落,已奔上了小廟的石階,方才她在遠處,憑著閃電的光亮,看到這座小廟紅牆半塌,已知廟裏不會有僧侶,如今這麼一走近,發現山門枯朽,廟牆破毀,連地上的青石都斑駁破裂,可見已經荒廢多年了。
白衣女子抖了抖衣裳,探首向內望去,隻見屋頂都已洞穿了數處,雨水從漏洞流下,廟裏也找不到幾塊幹地。
她緩步行了進行,藉著從破洞裏灑下的微光,看到了神龕裏七歪八倒,破敗零落的神象,微微的歎了口氣,走過去把還是完整的神像扶了起來擺好,又合掌祈禱了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到角落的一塊幹地上坐了下來。
大雨嘩嘩嘩地下個不停,白衣女子望著雨打在濕窪地上浮起一個個大水泡,知道這陣雨可能還要再下幾個時辰,天就快黑了,看來今晚要在這兒過夜了,此刻她全身的衣裳都粘在身上,異常不適,於是她又站了起來,準備找點燃火之物起個火堆烘烘衣服。
她的運氣總算不錯,在殿後的一間屋裏,發現堆著的一大捆幹草、幾捆幹柴和一個破灶。
以前住在這裏的僧人,不知道什麼原因離此而去,灶屋裏還留著半缸糙米,不過那些糙米也都發黴了。她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個有裂口的瓦罐,她先取了些幹草回到神殿上鋪在一個角落上,又抱了一捆幹柴,費了半天勁總算生起了火,然後將瓦洗幹淨,盛了一罐水架在火上,這才盤膝坐了下來。
她看準四下無人,脫下了外衣,隻穿了一件月白兜肚,露出了光滑潤澤的細膩香肩,然後將發髻解散,讓一頭如雲般的秀發披散下來,然後象擰衣服一樣,將頭發裏的水擰出來,又用手指將頭發梳理好,借著火光烤著她的濕衣和頭發,少頃,頭發半幹,濕衣也微幹,她望著空無一人的廟外,一咬牙,將貼身肚兜解了下來,披上外衣,然後將肚兜湊近火光烤將起來。
就在這時,她驟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吃驚之下,她不由得呆了一呆,一條藍影已自廟外飛掠而來,這一刹那,她隻來得及將雙手套入衣袖,想要拉攏襟口,卻手忙腳亂地怎麼也係不上衣帶,一張臉已漲得通紅。
藍影入了廟,自然是將她的窘態看在眼裏,想到三年前她技壓群雄,英姿颯爽的樣子,心裏暗笑:想不到名滿天下高高在上的地尊薑春意,居然如此狼狽!
薑春意不認得藍衣人,可藍衣人卻認得她。
原來這白衣女子就是江湖上天地雙尊中的地尊薑春意,而這個藍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武林四尊中的邪尊杜司晨。
白衣女子薑春意隻好緊緊拉著外衣的衣襟,以一種女人驚覺的目光盯著藍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