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殺氣的老道士見此臉上的寒霜微微消退,仔細地望了她幾眼後帶著若有所悟的笑意對著藍衣女子問道:“你沒見過?老道我可不信,看不出來那傻小子還真有點能耐,連這麼危險的花蛇都能拿下。”說完繼續盯著藍衣女子,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
羞惱無比地瞪著取笑自己的老道士,藍衣女子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哼”了一聲有些慌亂地對著老道士辯解道:“奴家不懂你剛才說什麼,更沒見過你口中所說的什麼傻小子!”說到“傻小子”三個字時,臉上再次出現隱隱約約的笑意。
心底稍稍鬆了一口氣,老道士收回了緊抓著她的枯手,目光複雜地在藍衣女子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最後對著藍衣女子語氣慈和地問道:“你沒把那傻小子怎麼樣,是吧?”說完清澈的雙眼帶著淡淡的憐憫望向洞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傻小子人是憨了點,但心智卻是這個世界最後的純淨,無論遭受過受多大的不公與磨難,從沒有沾染這個世道人心的任何汙垢,這樣的男兒你可是挑著燈籠滿地找也找不到啊”說完低下頭麵色慈祥地望著躺在地上的藍衣女子。
聽到他的話,藍衣女子的玉容不由地一呆,仔細回想了一下前不久所遇到的那名憨憨傻傻的少年,美麗的星目綻放出迷人的神采,暗藏在心底的情愫難以抑製地湧動起來。
望著藍衣女子臉上顯現的癡迷,放下心來的老道士心底鬆了口氣,咳嗽一聲將她帶回神來,對她繼續問道:“你是誰這個不重要,關鍵是那傻小子你給藏哪了,這個你應該可以說吧!”
帶著淡淡的嬌羞,藍衣女子輕柔地歎了口氣,對著老道士輕輕說道:“他在...他在...”說著說著櫻唇微微地嚅動,看似正在仔細回想,星目中卻透射出一絲老道士不易察覺的寒光。
此刻,蘇醒過來的將軍一直靜靜地觀察著二人的異常舉動,當他注意到藍衣女子微微翹起的櫻唇,心底暗呼一聲不妙,對著絲毫沒有防備的老道士大喝一聲:“道長小心!”話剛說完,一道紅光從女子的口中迅速無比地射向靜靜等待她回答的老道士。猛然驚醒的老道士見此雙眼一睜,正要閃躲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緊咬著牙微微一偏,疾速射來的冷鏢險之又險地順著他的側臉飛了過去,在他滿布皺紋的臉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差點被陰的老道士此時心底不禁有些顫抖,僥幸無比地深吸一口氣,正要發怒,躺在地上的藍衣女子突然衝開被他封住的穴道,嬌笑幾聲向他投來密密麻麻的毒鏢。逃過一劫的老道士見此憤恨地大喝一聲,催動全身的真氣擋在身前,輕而易舉地擋下了藍衣女子的殺招,正要再次將其製服時,隻見藍衣女子身形一翻,曼妙的身姿如同靈動快捷的藍燕飛掠而出,立在洞外向著老道士嬌怒地說道:“臭道士,這次的賬奴家記著,以後再找你算!”說完迅速向下躍去,動人的身姿很快便消失無蹤。
臉上布滿了震怒,屢次被她暗算的老道士“哼”了一聲正要提氣追去,剛要上前猛然感覺心口有些疼痛,停下身小心謹慎地摸了摸臉上的淺淺傷痕,對著洞外憤恨地大聲罵道:“好陰毒的妖女,以後最好別讓老道碰見你!”說完深吸一口氣坐在地上緊閉雙眼開始驅毒,片刻過後,靜坐不動的他猛然噴出一口黑血,對著洞外無比憤恨地瞪了一會兒,轉過頭對著滿臉詫異的將軍謝了一句,站起身走到洞外,深邃的目光四處仔細望了望,最後看到倒在地上靜止不動的韓棟時臉上一驚,快速出現在他身前將其翻過身來,在他全身仔細看了看,伸手握著他的脈搏診斷一會後,狂舒幾口氣在他後背輕拍一下。沒過多久,昏倒在地上的韓棟緩緩地醒了過來,望著站在身前臉色關切的老道士,韓棟充滿驚疑地對著老道士問道:“前輩,你怎麼出來了,對了,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說完虎目圓睜,臉上布滿了深深的擔憂與後怕。
充滿憐愛地望著憨頭憨腦的韓棟,老道士“哼”了一聲對他訓道:“就知道關心別人,自己的小命差點都丟了還不知道!放心吧,有我在,就是閻王爺要收他也得先問我一聲!”
“哦”了一聲,放下心來的韓棟暗自舒了口氣,望著麵容慈祥的老道士,韓棟的心底莫名升起一些親切,想了想對著老道士點了點頭憨憨地奉承道:“跟了前輩這麼多天,發現你真是神通廣大,簡直就一活神仙,要不是該死的時候不死,現在肯定都被供在香台天天受人膜拜了!”說完心底暗暗地發笑。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老道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讓我聽聽!”老道士的臉上帶著有些陰沉的笑意。
韓棟見此別過頭,老道士的身手他是知道一些,憨憨地笑了幾聲,眼珠子一轉,對著老道士狡猾地笑道:“前輩你別誤會,我剛才的意思是前輩功力深厚,想死也死不了,就像一句話裏說的那樣,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話剛說完,老道士的胡子莫名地飄了起來,揮手對著韓棟的頭惱怒地拍去。
也不知道洞外發生了什麼,安然躺在地上的將軍神色詫異地看向洞外,當他聽到幾聲慘叫時,俊朗的臉龐輕輕抽搐幾下,臉上布滿了陰鬱,感受著傷口帶來的淺淺疼痛,心底開始思索著如何從這裏脫身。當他正陷入沉思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痛呼從洞外飛到洞裏,在地上齜牙咧嘴地罵了幾句後,抬頭向他那裏望來,看到他臉色一喜,眼中布滿了溫暖的關切,憨憨地問道:“你醒了,感覺現在怎麼樣!”
驚詫地望著陌生人臉上的真心關懷,將軍的心底一熱,臉上的陰鬱漸漸消盡,笑了笑對著麵前憨頭憨腦的高大少年輕聲回道:“我現在還好,多謝!”
悄悄地立在洞外,老道士對著洞中的二人神色複雜地望了一會兒,抬起頭望了望天,深深地歎息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天命如此,老道我也沒辦法更改,以後的路怎麼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傻小子,多保重!”說完充滿憐愛地看了一眼正在與將軍對話的韓棟,搖了搖頭轉過身,消瘦的身影迅疾地掠入山林,很快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