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姐好像很討厭我？”行駛途中，淩風打破沉默，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才見過二次麵的陌生人怎麼談得上討厭？淩律師太多心了。”鬱唯寧淡漠道，繼續看著窗外，被雨淋濕的G城霧朦朦一片看不真切。
“陌生人？”淩風似笑非笑，眼中深沉一閃而逝，“在巴黎也許算是，我也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麵了，想不到會在G城再次見到你，已經知道彼此名字怎麼算是陌生人？就算是，那起碼的禮儀笑容應該有的吧，可我從頭到尾看到的都是鬱小姐沉著一張臉！做律師這行有時的確是很招人厭，但我幫過你，現在還送你回家，鬱小姐卻如此冷淡。如果不是討厭我的人，那一定是我的麵目可憎了！”
鬱唯寧轉過頭，不發一語，目光再次凝在他的側麵輪廓上，眼眶漸漸濕潤。
“鬱小姐看夠了沒？”感覺到她的凝視，淩風的話帶著一抹嘰笑，仍舊專注開車。
鬱唯寧回過神，急忙將目光轉向窗外，恢複平靜神態。
“看來我真的很像某個人，鬱小姐討厭的應該不是我，而是與我相象的那個人吧？”淩風笑容淺淡，目光卻沉寂。
“那個人也許已經死了，不過他死了跟活著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在他狠心丟下我的時候，他在我心中就已經什麼都不是。”鬱唯寧漠然道，緊盯著淩風，不放過他臉上一絲表情。
內心被灼痛，麵上卻依舊平靜自若，“是嗎？連死活都可以不在乎的人，那應該不會輕易被他左右情緒才對啊。不過鬱小姐這麼說，倒讓我心裏舒服了些。”淩風笑道。
“淩律師的父母也在G城嗎？”
“不，他們在美國。”
“那你為什麼來G城？”
“這裏是我出生的地方，小時候隨父母移民去了美國，一直是想回來看看的。為什麼突然問這些？感覺鬱小姐對我很有興趣。”淩風打趣道。
鬱唯寧並未在意淩風話裏的嘲笑意味，繼續追問道，“那淩律師幾歲去的美國？”
淩風輕笑，“十五歲。那時我很不想去的，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一下子離開總是舍不得。十幾年的時間，原來住過的房子都已變成了商業住宅小區了。”
不對，什麼都不對！鬱唯寧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根本就不是，他叫淩風，你為什麼還要對他抱有幻想？！你這個傻瓜，傻瓜！
車子在一條巷口前停下，“鬱小姐，到了。”淩風朝裏麵看了看，“你住在這裏嗎？”
“不，這裏是我叔叔家。謝謝你送我。”窗外的雨仍舊沒有小下來的意思，開了車門，鬱唯寧什麼也不顧的朝著巷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