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玄綾(1 / 2)

南詔國外,李允錫手持鐵槍,疑惑的望向對方陣營突然出現的金甲將軍失了神。

殷王幕長翊看他如此,笑笑,如沐春風“這便是號稱黃金鬼的高氏後人,華小將軍。”

李允錫遠遠看著,那人好像是帶著麵具,不過遠看過分瘦弱了些,不禁叱道“不過爾爾,儒麵書生一個。”

殷王並不生氣,朝身後的九公主努努嘴,李允錫回頭,九公主幕長堇一臉怒容,俏生生的臉蛋上紅霞遍布,叱他道“你懂什麼,他五歲隨沈驍征戰大江南北,見過的風雨比你還多,六歲以神童在軍中立威,七歲便是少尉,八歲獨挑金城五大奇才,九歲當上銀甲將軍,十歲便得到皇帝的青睞,十一歲隨沈驍平定六藩,功至金甲,隻不過因為年歲尚小,到了十七歲才正封一品金甲將軍,連皇帝都稱他青年才俊,神將下凡,你憑什麼說他不過爾爾。”

李允錫一笑,麵容剛毅俊美,道“要是九公主真喜歡這小子,咱就不妨把他虜來,做公主的麵首可好?”

九公主聽他這樣說,頓時羞紅了麵頰,要真是那麼好擄,何必如今遠遠瞻望?

殷王展扇一笑“這男子非同尋常,未曾聽說他有婚配,也未曾聽過他的真實麵容如何,隻是身形俊灑,舉手投足間氣質非凡,每每征戰都效北齊蘭陵王高長恭麵帶黃金鬼,後來有一士兵夜裏如廁見他在月下習武,三千青絲未束,麵容皎皎若天人,軍中才傳開,說他真是高長恭後人,生的俊美陰柔,害怕震懾不住敵方,故戴麵具。至於他的功績,確實名聲遠揚,隻不過因年歲尚小,沈驍怕他遭妒,扛到十七歲才封金甲將軍,若是害怕遭妒,怕是要出一位神童將軍啊。”幕長翊說完,臉上頗有惋惜,這樣的人才,若是到了南詔,怕是權傾朝野,名動天下啊。

李允錫奈何不住心中的沸騰,他雖不比那少年年少成名,卻也是南詔大名鼎鼎的威武大將軍,且去一戰又如何?

跨步上馬,扭頭便道“且讓我會會。”

九公主想阻止,殷王卻擺手,笑道“不挫挫他的勇是不行的,這樣也好。”

幕長堇呼一口氣,慢慢將眼神望向那少年,纏綿至極。

而此時城牆上的沈重[chong]華雙手展開南詔邊緣地形圖,黃金麵具隻留一雙清澈的眸子,淡然自若。

沈驍見她如此認真,歎口氣,風霜在他臉上刻下無數細小的溝壑,這位金城第一將軍,此時看來是如此的年老滄桑。

沈重華放下地圖,轉身麵對他,眸子中有不忍,淡淡道“大將軍,若是真的身體不適,便放下,讓,末將來吧。”

沈驍一愣,立即道“萬萬不可,皇宴在即,你萬不可受傷,再者,這並非小戰,這戰完,是可以安歇一陣。”

沈重華不再深究,一雙手卻早已指在地圖上“這處,是攻擊南詔邊城的最佳位置,萬不可失守,若是失守,怕是再難追回。”

沈驍一愣“這處地形平坦,如何是最佳的攻擊位置?”

沈重華一笑,滿室璀璨“這處雖是地形平坦,但卻是邊塞水的源頭,南詔兵將剽悍,我們不能強守,隻能巧守”他的指尖從水源移到另一處“這是水源流至之處,正是南詔士兵取水之處,故爾,我們隻要守住水源,便守住最佳的攻擊位置。”

沈驍恍然大悟,一笑,果真如此。

沈重華呼口氣,叫道“小五。”

遠處一男子奔來“將軍有何吩咐?”

“你,帶兵三千,守住此地,記住,秘密前行,莫讓別人看到。”他手一指,華五立即明白,俊秀的麵容上浮現一笑“將軍明智,末將這就去辦。”

沈重華揮手讓他去。

沈驍見他如此熟練地指兵畫陣,不禁心中一澀,本是紅顏,待嫁的年華,偏偏生不如意,生在將家,甚在庶女,逢兄慘死,身在軍帳,心中還要記掛家中幼弟。而他這個做爹的,取了個悍婆娘,不能護女不說,還得讓他充作哥哥征戰疆場,真是,枉為人父呀!

想著想著眼眶便濕潤了。

沈重華一愣,想不到爹爹竟落淚,慌忙去擦拭,卻聽他歎息“重華,爹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你入軍營,征戰場。想你姐姐,想那些千金小姐,那個不是錦衣玉食,安穩待嫁,爹爹卻讓你來著邊疆苦寒之地,飽受男子之苦,重華啊,爹爹對不起你啊。”

沈重華呆在那裏,好久沒人叫她沈重華,都叫她華小將軍,她問她自己,後悔麼,悔恨麼,惋惜麼。

惋惜是惋惜,這又有什麼用呢?嫡母牽扯皇家,總管將軍府,她想做的事,怕是無人敢攔,皇家一品命媳,誰又能撼動,就算是功績在身的沈驍,也是不敢對皇家子女動手的。何況,她這庶女。

“爹,重華自己選擇的路,流著血,趴著也要走完。況且哥哥慘死,必定與南詔有關,既然皇家不能冒險,女兒以自己之力報仇雪恨,總不為過,況且,咱們沈家也不是泛泛之輩。”沈重華一想到沈重柒之死,心中好像湧上無數恨意,將自己包圍,怒火中燒怕是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