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文章自古無憑據,花樣重新做出來。
拾得籃裏都是菜,得開懷處且開懷。
這首詩出自何典呢?正是劉半農先生寫的《何典》!
我想要給大家講的是一個鬼故事,真的是一個鬼故事!這是一個發生在鬼的世界的故事:
我是一個客棧的老板,我的這個客棧和其他的客棧有一點不一樣,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客棧,但是同時它又和極普通的客棧沒有什麼不同。
客棧座落在關外的一條大路旁邊。關是鬼門關的關,路是黃泉路的路。
黃泉客棧就成了這家客棧的名字,每個人死了之後,都會通過黃泉路進入鬼門關。
本來以為,在這裏開一家客棧必然是極火的,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這裏沒有回頭客。
而且那些過路的鬼,都是新鬼,雖然他們衣著光鮮,然而錢這種東西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俗話又說,壽衣身上無口袋,所以這些鬼全都是沒有錢的,別說英鎊美元人民幣,就算是日元韓元他們都沒有,何況我要的還隻是冥幣。
我們客棧並不是慈善機構,沒有義務供這些鬼白吃白喝的,偶爾能在勾魂使者這些公家官差身上榨點油水勉強度日而已,客棧終日入不敷出,日漸蕭條。
屋漏偏逢連夜雨,客棧唯有的二個店夥計也在最近陰壽已盡,都趕著投胎去了,於是客棧就隻剩下我和阿牲兩個。
阿牲是掌勺的,他也隻會掌勺。如今掌櫃是我,賬房是我,跑堂的也是我,打雜清洗還是我,客棧一度到了幹不下去的地步,直到阿春的到來才有了些許轉機。
現在,我有必要簡單介紹一下客棧裏的這幾個NPC了。
我姓尾叫牙,別人都稱呼我為尾老板或者掌櫃的。
阿牲姓犧叫牲,是客棧掌勺的大廚。
阿春是新來的,他姓饑·.渴名春,我們都管他叫阿春。
阿春並不是新鬼,他家住在枉死城的餓鬼道口。我查過他的生死簿,離陰壽散盡還有好幾百年,所以,對這樣的夥計,招進來也是蠻放心的。何況阿春又是不要工資的。
原來,阿春的老家餓鬼道口終歲鬧著饑荒,盛產餓鬼,每個鬼都是饑不裹腹,為了逃離那裏,阿春才決定到關外來打拚一番。
萬沒想到的是,關外除了一條漫無止境的路以外,隻此一家客棧。恰巧,我們黃泉客棧那幾天正在招工。
我第一次見到阿春的時候他已經餓的沒有個鬼樣了。麵黃肌瘦的他也衣衫襤褸,我當時並沒有把他當成是應聘的,隻以為是個乞丐,所以就給了他一些吃的。
但是他卻跟上了我。
我問他,“你為什麼跟著我?”
他說,“跟著你,有饅頭吃。”
阿春是個吃貨,從他的話語間就能得知,何況他還來自餓鬼道口。但他吃的並不多,而且也知足,我隻給他吃了兩個血饅頭,他就說吃得飽了。
總的來說,阿春給我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我問阿春,“你有沒有別的去處?如果你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以後就跟著我幹吧!客棧也正要招新夥計。”
阿春說,“好!”
我問他,“你的理想薪資是多少?”
阿春說,“隨便,隻要管吃就行。”
我說,“好。”
於是阿春就成了我的夥計。我和阿春協定,“阿春有半年試用期,在這半年內,阿春每天隻準吃八分飽!”
……
每頓飯隻讓阿春吃個八分飽這並不是要虐待阿春,在人間的專家教授老中醫們都說呢,飯吃八分飽。人是這樣,鬼當然也就應該是這樣,畢竟鬼都是人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