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這樣,見到喜歡的人和討厭的人在一起,心裏總是會不太舒服。再對比現在的處境,更是難受。越想,曲若芝心裏越疼,疼得她有些受不了。
也許覺得這個陌生的男人很親和,也許是車內的安靜讓悲傷沉澱,曲若芝越來越脆弱,她漸漸開口,極為落寞的說出心裏話。
“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祝舟栩望著前方:“我也有。”
“我喜歡他,在他身邊呆了好幾年。”
“我也是。”
“我以為等待能開花,有一天他回頭會看到我。”
“我也以為。”
“那個喜歡的人喜歡別的人。”
“我的情況也一樣。”
本是訴說哀腸,沒想到這個陌生男人和自己一樣的處境,曲若芝茫然的猜測:“是你的未婚妻嗎?”
祝舟栩揚了下嘴角苦笑,曲若芝看到了,一下子明了情況,苦笑:“看來你和我都是很可憐的人。”
“是吧。”
曲若芝悲從中來,和麵前這個陌生男人,似乎有了共鳴一樣,她沒有平時的犀利,同情他也同情自己:“我不追問你的故事,但我能想象你的痛。”
“如果她和別人在一起會幸福,你甘心嗎?”沈莫歡和薛東琛手牽手的畫麵,在曲若芝腦海不斷重播,提起來,她好不甘心和沉痛。
祝舟栩的回答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換成綠燈,祝舟栩開動車,問著曲若芝,也問自己:“強扭的瓜會甜嗎?”
“不甜,但是總不至於讓別人甜到!”曲若芝很偏激的回複,這就是她為什麼要跟蹤薛東琛的原因。
祝舟栩晃了下眼。
其實她說的話沒錯,強扭的瓜不甜,但是也不至於讓別人甜到。
一個和他有相同遭遇的女人,看起來倔強,其實讓人心疼。
然而心疼她何嚐不是心疼自己。
他知道沈莫歡現在並不愛他,可他付出的並不比薛東琛少,他不明白,為何牽腸掛肚的人,她心裏隻有薛東琛?
車子飛速行駛,再也沒人講話,兩個不認識的男女,因為同樣的事情而傷心著,彼此心境朦朧而無奈……
抵達醫院之後,曲若芝下車,準備往醫院進去,祝舟栩追下車來,拿了個東西交到她手上。
“普通店應該沒有零件,把我的拆了,修一修。”
來不及拒絕,祝舟栩爽朗的擺擺手上車離開。
曲若芝望著正在掉頭的車,握了握手心裏和她那個破碎手表同款的手表,發自內心的笑。
“謝謝,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