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卡確認,帝國國防軍直屬預備役第一分隊,二級士官長,符圖真,下麵進行紅外線掃描作業,請立正站好。”
從數控電腦上傳來分不清性別的,冰冷的電子語音,符圖真趕緊的挺直不算健壯的腰板,一圈筆直的紅外光暈從他的腳底緩緩升起,從軍靴底部一直推進到頭發絲上,最後帶著“滴答”一聲中止音,滿意的消失在了掃描儀中間。
“認證完成,歡迎登機,士官長,坎貝爾軍區歡迎你的到來。”
語氣冷淡的說完公式化歡迎內容,插卡機嘩啦一下把他的軍官卡吐了出來,伊-965重型運輸機四十三公斤重的裝甲艙門的氣密機構,沉悶的噴出一口鳥氣,然後緩緩向右側滑開。
“坎貝爾軍區嗎?”
符圖真摸了摸口袋裏被揉成一團的錄取通知書,發出一聲苦笑。
說起來,在國防軍漫長的曆史上,每次入學考試,哪怕是那些隻有四百分出頭的中等生,也會挖空心思跑遍各種關係,試圖留在那些溫暖富足,不管是物資供應還是女人供應都非常很充沛的中央軍區學院,更重要的是,在這些軍事學院,輕易就可以和那些掛金星的將軍們接觸,升職的機會非常之高。至於那些荒涼到隻有沙子,子彈和“滿身汗毛的肌肉大漢”的邊境軍區,隻有那些連三百分都爬不上去的劣等生,才會擦著鼻涕考慮考慮。
如果某天有人告訴他們,有個能考出六百分以上成績的家夥,會往蠻荒的北方軍區跑,一百個人裏麵肯定有九十九個覺得這人腦子有坑,或者某根神經不太正常,而剩下的一個人肯定就是同樣腦子有坑,或者神經不正常。
事實上,符圖真的腦子完好無損,神經也非常正常,正常到他在考前通宵了一晚上網遊的情況下,依然考出了六百五十一分的成績,在帝國一百六十萬名考生中位居第五。
於是符圖真當然和無數優等生一樣,迫切希望進入帝國最高軍事院校——海拉姆學院,傳說中,帝國元帥的搖籃。
但是,就在填報誌願的那天晚上,他從小一起玩大的哥哥,符嚴左湊了過來打聽他的誌願,然後嚴肅,而且認真的勸說他:“我說弟弟,說實話,你的報名實在太不妥當了,在你的軍事生涯的起步點,絕對會吃大虧的。”
於是已經準備點擊電子表格“提交”鍵的符圖真嚇了一跳,又暈頭暈腦地看著自己的哥哥,搞不清楚是哪裏會吃虧。
“海拉姆學院畢竟都是成立幾百年的老牌學院了,每年都是成百上千的精英士官湧進去,人人都削尖腦袋想往上爬,而且那可是各個家族和軍區選拔出來的最出色人才,你想想,要同時和那麼多頂尖高手競爭,實際能爬上去的,能有幾個人?”
似乎很有道理。符圖真趕緊點點頭,請大哥指點一條明路。
於是,符嚴左很嚴肅,而且很認真的告訴他:
“根據哥多年的研究經驗,就應該填那些冷門點的院校,避開精英們的競爭圈子,繞開那些死腦筋的傻瓜,另辟蹊徑。”
話說得非常有道理,可是符圖真依然猶豫,因為填報誌願畢竟是那個嚴厲刻板的父親的指令。
符嚴左更進一步,沉痛的勸說道:“說實話,大哥我實在不想看到,圖真你這樣有能力有才華的人,竟然就這樣被埋沒掉,諾,你看看這個,坎貝爾軍事學院,北方地區第一所正規軍事院校啊,兩年前成立,嶄新嶄新的,之前可從沒有在蠻荒的北方建立正規軍事院校的先例,這也就是說,這是國防部開始注重從北方選拔軍事人才的前兆,機會難得,晚兩年大家就抖知道這個機會了………..唉,你別管父親那個老古董,他知道個什麼。”說完,符嚴左還把自己的誌願填報單交給符圖真看,第一欄果然填著坎貝爾學院。
符嚴左的成績一向也很不錯,他的判斷應該很準。於是,符圖真一激動之下,就把坎貝爾學院給填寫在了第一誌願。
結果在公布最終結果的那天,他毫無懸念的被坎貝爾學院直接錄取,而符嚴左則得意洋洋的走進了海拉姆學院的巨型石雕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