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灝也是第一次這麼被人挑釁,心中早已經是怒火中燒,隻是半月前父皇因為葉浩的信口胡說已經敲打過他,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隻怕會令父皇對他猜忌起來。
“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私設公堂,縱馬傷人,再加上風言風語汙蔑太子殿下意圖謀逆。葉浩此行種種說的是狗說的話,做的是狗做的事情,難不成還真活成了人?”
葉紫棋曆數葉浩所作的事情,沈楚兒欽佩地望著葉紫棋,從太子殿下來到這裏並沒有關心自己一下,她心下已是有些淒涼,也罷,曆來皇家又有幾人是真心?“太子殿下勤政愛民,公斷是非,到底是否指鹿為馬,我相信殿下自有明斷。”
“這……”,君灝早對葉浩的種種行徑有所耳聞,王公貴族又有哪一個不是如此?隻是他在百姓麵前素來是仁政愛民的一麵,因此也贏得了不少口碑,倘若今日的事情處理不當恐怕對他也有損害。
“殿下”,葉紫琴見君灝久未出聲,抬起一雙水眸輕輕呼喚出聲,“我已經聽丫鬟杏兒說了,沈姑娘撿了家兄的玉佩,本來一塊玉佩也算不得什麼,沈姑娘若是喜歡大可以送了去。隻是……”,輕輕咬著下唇,“隻是這塊玉佩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和田羊脂白玉,其上自成龍鳳紋路,是用來呈給聖上吉物,家兄又不認識沈小姐,一怒之下才……”
“你……你胡說”,綠芙急了,“那塊玉佩上並沒有什麼龍鳳紋路,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還未經雕琢的白玉。”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家小姐拿了玉佩了?”葉紫琴說了一句,同時也不忘注意君灝的神色。
“太子殿下”,綠芙恨不得撕了葉紫琴的一張嘴,急慌慌地說道,“小姐並沒有偷什麼玉佩,那是玉石坊的掌櫃主動拿出來給小姐的,說是……說是新近的一批好玉石,價格也公道,沒想到小姐剛拿到手上就裂開了。然後,然後葉公子就出現了,汙蔑我家小姐摔了他的東西”,掙脫拉拽著她的人爬到君灝麵前,“太子殿下明鑒啊,我們家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
“殿下”,葉紫琴看到君灝眉宇間有所鬆動,“殿下,家兄雖然不務正業,但是事關盛世平安的大事,他是萬萬不敢馬虎的。”
君灝點了點頭,父皇千秋壽宴在即,他早想好好表現一番,一塊未經雕琢就呈現出龍鳳紋路的白玉可不是盛世的昭示?隨問向葉浩,“那塊和田羊脂白玉現在何處?”
葉浩想掙脫爬起來,無奈葉紫棋壓根不給太子一絲臉麵,仍舊死死地把他踩在腳下,嘴角也青了一塊,“殿下,那塊玉……如今已被沈小姐摔碎了”,葉紫棋腳下用力竟是又狠狠地踩了一腳,葉浩連連呼痛。
君灝麵上更加不好看了起來,這女子竟然絲毫不將他這個太子放在眼中,當下也不顧及什麼親和愛民了,大手一揮,“來人,把這刁民給我拿下。”
“殿下難道就不問問楚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要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人嗎?”沈楚兒當下也顧不得傷心,這位女子費心幫她,她不能讓人把她抓走了。
“楚兒”,君灝看著那張與葉紫琴幾乎不分上下的臉,心下竟然有絲毫不忍,“來人,把沈小姐帶回去,本宮要親自審問。”
“不就是一塊玉佩嗎?”葉紫棋輕輕轉著腳尖,“如今都已經摔碎了,太子殿下憑什麼相信玉佩帶有龍鳳紋路,當然是葉大小姐說什麼是什麼了?我等小民被抓回去之後生死還不是葉大小姐的一句話?”
葉紫琴心下注意葉紫棋已經許久了,越來越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那一雙眼睛簡直跟葉紫棋——她的妹妹一模一樣,盈盈如秋水般動人,一點也不像傻子的眼睛渾濁,不過也隻有一雙眼睛精致了些,但也又多了些什麼東西。
“小姐”,杏兒拽了拽葉紫琴的袖子,“奴婢打聽清楚了,壓著少爺的那位姓葉。”
姓葉?!葉紫琴心下一驚,不由得又仔細打量了葉紫棋兩眼,越看越覺得眉眼之間就是同一個人,“杏兒,你沒覺得,這位葉娘子長得很像葉紫棋嗎?”她心下懷疑,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眼。
杏兒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葉紫棋?”,突然發覺聲音大了些,忙又低頭捂了嘴巴。
葉紫琴狠狠地瞪了一眼杏兒,隻盼望這女子嘴裏說出否認的話。李福已經回話說把人殺了,一定是巧合,葉紫棋原先又胖又傻,眼前的這個既不傻也不胖,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