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萬萬不可泄露半分,一旦試丹成功,立刻開爐!”
深夜,小酒鋪。
這家酒鋪雖小,小的隻能擺四張白樺木桌子。酒水因為便宜,這四張酒桌上都有客人。
可有一桌,一個人頂著一個紅色的酒糟鼻子,低頭喝悶酒。
就是最便宜的高粱酒,渾濁不亮。菜是最普通的菜,素炒七絲,蘭花豆,花生米,鹵水豆腐,四個下酒小菜,他一樣都沒動。
碗裏的酒已幹,他伸手去抓酒壇子,卻倒不出一滴酒。
“小二,再拿壇酒!”
話音剛落,一人將一壇酒哐當一聲砸在了桌麵上,碗碟震的嘩啦一響。
“高衙役,那年冬天,我聽說你喝酒醉睡在濟世堂門口,差點凍死。若不是黃掌櫃拿了那根老參吊得湯,將你這條命從鬼門關牽回來的,你會不會已經死了?“
高衙役抬起了頭,瞪著一雙布滿紅絲的眼睛,這是長期喝劣質酒,才會有的眼珠外凸。
他抓起酒壇,到了一碗酒,一飲而淨道“玄竹道長?黃掌櫃是個好人,他不像別家店裏,賣假藥。”
他說話舌頭打著結,喝起酒來像灌水一般。
“既然如此,我來問你,現今大牢裏的,那二人,可真是殺害黃掌櫃一家的凶手?“
高衙役咕咚咚又灌了一碗,苦笑擺著頭,用手指指著天,低聲道:道長,我可隻是一個小小的衙役,上麵說是,就得是。不是也得是。
說到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玄竹一眼。
“那究竟是誰殺害黃掌櫃一家?”玄竹追問到,眼睛裏放著光,他隱約覺得,殺害黃掌櫃的凶手跟四娘的自殺必然存在關聯。
“我不知道,那日晚上,李老爺請欽差胡翰海胡大人吃飯,那胡大人也有意思,李老爺安排了翠樓的頭牌紅柳作陪,胡大人竟然吃完便要趕回無極山,可半個時辰後,胡大人回來了。
“哦,他怎麼回來了?”
“他不光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人?”高衙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誰“
“元羊子,他是被胡大人的侍衛”請“回來的。,渾身血跡“”說到這裏,高衙役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能將這碗酒幹盡。
“那夜,元羊子也在山下”
“正是,第二天,一大早,縣老爺便派我們去了濟世堂,現在牢裏要斬首的,本就是死囚,數罪並罰,他們又能知道什麼?”
“你的意思,元羊子就是殺害黃掌櫃一家滅門凶手?”
高衙役的臉愈發紅了,紅的發黑。無論多麼好酒量的人,鬥碗大的酒幹下三碗,都會有些激動,頭腦有些暈。
高衙役自顧自得道:我這雙眼睛,別的本是沒有,但就有一個本事,是不是犯人隻要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犯人?
玄竹一愣道:那元羊子呢?
高衙役立刻肯定道:是,絕對是。如果不是,我就把我那雙眼睛摳出來給你。
無極門七景山的偏房內,陰木的沉香緩慢縈繞,胡瀚海兩條眉毛糾成了一個八字,深吸一口,沉香醒腦,心情莫名的就愉悅起來。
徐偉坐在下首,看著胡瀚海將一塊貢糕放入口中道:這裏的貢糕,雖不由京城的味道地道。但也不像京城的膩口,賢侄好福氣啊!”
徐偉撚起一塊,放入口內,輕輕一抿,軟糯滑口。心中卻暗自納悶,前幾日,這胡大人為了祈福丹恨不得吃了人,怎麼這幾日像沒事人一般,坐在這裏品起貢糕了。
“國師的意思是,十三皇子此次來此,不光光為了修道,還有別的事?“
“不錯!“
“為了何事?“
“不知,這幾日,皇子就待在弟子安排在的七景山的屋內,未出門,也未任何人接觸!“
“哦,無極門也沒有人前去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