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也是歎了口氣,看著腳底的千層白雲鈉底鞋,那一針一線都是蘇四妹輕手所縫,每次送來的衣物和納底鞋,四妹總是偷偷放在知學殿的長廊下,每件衣物和鞋子傷都用油紙包著,上麵寫了各自的名字。
“四妹,今日是呂祖聖誕,我們將供奉的茶和糕點拿來了些!師妹你若有空,去殿裏看看,師兄妹都很想你!”
玄明將手中的一些鹹餅和茶餅放下,和玄清轉身離去。
待二人離去後,藥圃中蘇四妹和六子露出頭來,蘇四妹的眼睛中滾著淚花,摸著小六子頭道:這是四娘的師哥,師妹。
小六子看著蘇四妹的眼淚,伸手去擦。
蘇四妹笑了,如藥圃中盛開的普陀花一般,道:小六子,我們去藥圃好不好。說這句話的時候,細聲小語,臉龐上經因為情緒激動泛著紅暈。
有些人,麵對困難,總是包容,總是忍讓,總是感恩,卻無法麵對。
回去的路上,玄清好奇的問著玄明道:師哥,六斤雖是個啞巴,四娘怎麼也不教他些禮法,每次見到師兄弟,也不行禮!“
玄明皺著眉頭道:“欸,算了吧,這個孩子若不是遇見師妹,隻怕早就病死了。師妹可守著他七日七夜,一點一點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隻怕也是當兒子養了。“
玄清一愣道:”這孩子古裏古怪的,師哥。“說著他壓低聲音:“這孩子是師姐在何家鎮撿到的,那裏可離沙城不遠,我聽說,師傅還專門去了趟沙城,你說會不會。。。。。。。。
玄明眉頭微微一皺,見四下無人,低聲道:你胡說些什麼,我跟你說,小心師傅打斷你的腿,那喬傲早死了,各觀觀主怕掌教傷心,都瞞著呢!這小子身上有病根,每次發病地上疼的打滾,說來也是可憐,四娘說,可帶他去看了不少醫生,都治不好。他是喬傲,師尊會讓他受這活罪?怎麼想的你!”
玄清一愣,道:誒。。。喬傲怎麼死了?。。掌教一點都不知道?師傅真能瞞的!。
玄明臉色凝重道:“這我可是親耳聽師傅和司徒師叔說的,聽說,血魔教死了幾十個長老。師傅怕掌教傷心,畢竟骨肉,怎麼變成這樣子呢!”
玄清微微一愣道:師哥,血魔教的神物血印劍是不是喬師叔偷的?
玄明點點頭道:“陽師祖為此成為散修,逐出師門,我到倒得這事多半真的。“
兩人說著話越走越遠。忽然旁邊的草叢裏竄出一人,朝二人撲來,驚的二人駭然拔出長劍叱道:什麼人?
“嗬嗬,嗬嗬“一個老者佝僂著身子,破衣垢麵,皺紋間夾些傷痕,頭發像雜草一樣頂在頭上,一雙手又黑又瘦,整個人似乎從未洗過澡了,老遠聞著一股餿臭之氣。
兩人收起劍來,不耐發的拱手行禮道:骨儀師叔,弟子見禮
骨儀哈哈一笑,又往樹林深處跑去。如瘋了一般。
玄清見骨儀不見後,怒道:這瘋老頭。
玄明立即沉下臉道:你莫胡說,骨儀師叔當年以一敵百,可是人人敬仰的英雄人物。隻可惜,煉功走火入了魔。說到此處,眼中盡露出憧憬痛心之情。
一個百年難遇的絕世奇才,自悟本門殘本禁術骷髏術,為朝廷和無極門立下舉世奇功,練功進階突破時卻走火入魔成了瘋子,怎麼說,都是件遺憾之事。
玄清也鄢然道:此術,這麼厲害,師哥。那為何掌教令為禁術。
玄明歎口氣道:此術過於邪惡,是拿活人練的。。。。。。。要以精神之火,一人自焚燒至骨不死,且自願附著於修煉之人身內。當年骨儀被稱為天下第一邪道也因如此。
玄清眼中盡露驚恐之色道:精神之火,那隻怕得到無極門六級心法了吧,這樣的人自焚,師哥,這也太。。。。。。
玄明點點頭,也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練氣化神,往往是修真之人,一生跨越不過的一個關口。千辛萬苦跨過,又怎麼會為他人做嫁衣,放棄自己的修真一途。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心甘情願為對方付出生命。
玄清愣道:那,那。。。。。骨儀師叔是將誰。。。。。煉化了。
“慕容道長,我也是聽說,慕容道長身患絕症,這才。。。。自願放棄修真,成就了骨儀師叔。。。。。。。“
“不過,當年提到骨儀師叔何等威風,邪道骨儀,啞嗤必報,骷髏一出,天下無敵。哎,真是天妒英才”說著,眼中露出了敬仰之情。
學海山,後山。
喬傲正舉著小木鏟,小心翼翼的挖著一株還魂草的根部的雜草。
油亮的雜草被堆在一邊,半個時辰,他的額頭已經出了大汗。
蘇四娘見狀,輕聲道:“六斤,你去休息吧,我來就好了”
忽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身形奇快,直衝二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