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走愈……
——無淚
1
咖啡屋的浪漫氣氛對於我跟對坐的菲而言根本不怎麼適應了，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的手不停的攪著咖啡杯，裏麵的旋渦讓我淺淺的笑了起來。
“咱們哥們兒……”
“你是女孩。”菲很嚴肅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有些驚訝了。
“以前不也是這麼稱呼的嗎？”
菲頓了頓，沒有說話。
許久，菲的眼神有些慌亂。
“我交女朋友了。”
我端咖啡的手微顫。不想讓菲發現我的異常，我放下了杯子。
“哦？多久？”
“你走沒多久。”
“哈，是嗎？”
“嗯，多久讓你們見見吧！”
看來菲過得很好，我莫然地點了點頭。
“我可能要離開了。”
“又要走？”菲無耐的抬起頭，眼神是那麼的悲涼。
“嗯，要走，可能不回來了。”我心裏苦笑著：或許就隻離開你而已。
“你很倔強。”菲啐了口咖啡。
“嗯，沒錯啊！有時我都想問我媽是不是把我生錯了，應該是男孩的，怎麼就生成了女孩？”我說話的聲音逗笑了我跟菲。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有些不懂了。
但我什麼也沒說，因為我知道，生活中，我也是個普通的女人，我再次開口，一定會總裁，“她好，還是我好？”，或許還會留住眼前這個好男人！
很平靜的沉默。
他看了看表，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怎麼？你趕時間？”我笑了。
“她要下班了，我要去……”
“那你去吧！”
他望著我的眼神中夾雜著不舍。
可是我別開了臉，很冷然的望著窗外。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起身離開了，帶著僅有的驕傲離開了。
或許菲早已習慣了我的提早離開。
我在咖啡廳外，望著吧台那個熟悉的背影。
這不遠的距離，為什麼看來是那麼的遠呢？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個轉頭與我眼神相對。
我感到有些別扭起來，臉突然有些熱了。
像風一樣的逃走，在菲麵前，我是第一次。
2
時間在不經意間流失了，一年半一晃就過去了。
我又要回成都，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不經意間一個電話本從包裏掉了下來。
我撿起來看最看，不知道被遺忘了多久了。
很舊了。
裏麵夾著一張照片，是我跟菲。
相片在不經意間告訴了我當年的幸福。
“或許他現在更幸福吧。”
我安慰著自己，收起了照片。
電話簿的第一頁，“######”是一個曾經熟得不得了的電話號碼。
突然一個可笑的想法。
我拿起了手機，再次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嘟。”
還沒等它響起第二聲，我掛斷了，心裏好像失去了平衡的加速著。
我的電話因為離開而變了，可我還是怕！想聽到他的聲音！怕自己說不出話的尷尬。
電話在不經意間響起。
是他，那個熟悉的號。
我心裏暗喜，可是卻沒有打算接起。
靜靜的聽著電話的鈴聲。
終於停了。
後悔在鈴聲停的那一瞬間一躍進而出。
我握緊電話，心裏默默的祈禱著：電話再響一次好嗎？
可惜，電話出奇的安靜。
我癱坐在地上。
直到莫出現在眼前時，我才知道自己幹了件多無耐的事。
“怎麼了？”莫蹲了下來，鄂然的望著我。
“我都二十五歲了，所以，想做一回十五歲的小女生。”我苦笑著，一個衝動抱住了莫。
“涵？”莫擁住我，很緊。
淚在莫的懷抱裏自由的撒落著。
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如此的失控。
3
久了沒有回成都，突然感到了成都的空氣是那般的好。
“莫，我帶你去逛逛。”剛下飛機的我是那般的精神。
“嗯？”莫的臉色有些難看。
“哈、哈……騙你的，你休息吧！我去買點吃的。”
我的手被莫死死的拉住。
我笑了，莫是那麼成功的人，但是有時卻像個孩子。
“放心，我不會丟的。”
“打電話點不行嗎？”
“我去找點好吃的。”
我是那麼的高興，莫看得出來，他低了很久的頭，手一下鬆開了。
他放開手的那一刻是，我感到了輕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的笑是給莫最大的安慰。
成都的大街，變動還不算太大，至少我還沒走丟，很準的回到了酒店，我們的房間。
我看得出莫看到我回來的高興。
“是雞腳？”莫不明白的看著我。
“好吃的，你嚐嚐。”
我遞了一個給莫，莫有些驚訝的打量著我，從上到下的。
“你哪來那麼多的精神？”
莫的話讓我也怪怪的，我找不到合適的答案回答他，把雞腳硬塞進他的嘴裏。
“好辣。”
他尖叫道。
“哈哈哈……”我笑彎了腰，“在四川不吃辣你混什麼啊！”
“是啊！辣妹子。”
莫把雞腳吐了出來。
突然，門外三聲敲門聲。
我推莫去開了門。
是個服務生，端來的熱騰騰的餃子。
“先生，您點的餃子。”
莫有些鄂然，他回頭望著我。
我笑了，奸奸的笑了，莫頓然大悟，從服務生手裏接過餃子。
“給我驚喜？”
“你美嘛！隻不過可憐你。”
我不是那麼的驕傲。
莫無耐的笑著，一個人坐到了桌邊，開始品嚐起來。
“味很淡。”
莫的評價讓我不自然的皺了皺眉。
“你有沒有聽過四川的一句俗話？”
“什麼？”
“‘有肉吃還閑毛多’？”
“什麼意思？”
我什麼也沒回答，坐到了床邊。
“涵？”
莫的叫喚我沒有回應。
“四川女孩不該這麼小氣吧！”
莫靠近了我。
他一臉的難過。
我笑了，手捂住他那雙對我有殺傷力的眼神。
我們都笑了。
4
咖啡屋，依舊是我離開前的那一個。
變得不大，依舊是古色古香的。
我很平靜的坐在了英的對麵，或者說我們都很平靜。
這是我回來找的第一個朋友。
她什麼也沒說的坐在沙發上。
我心裏有些失忘，因為她見到我並不激動。
我們四目相對著，她很陌然的眼神，而我，或許也是一付陌然吧！更或許是一種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