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野告訴她,他的生母是來自威尼斯的一名流浪的吉普賽人,在他五歲前的記憶裏,她的母親唯有他和音樂,雖然居無定所,四處漂泊,但那種隻需得到一句他人讚賞就像得到全世界的滿足,卻是如今的他追憶的。
鬱森薇默默聆聽著他的故事,腦海中漸漸構思出一幕景象——美麗的吉普塞女人站在廣場的一隅,纖細的手指撫過琴鍵,手風琴輕靈婉轉的樂聲便浮躥至空氣中,一下一下,規律的躍動。
她的背後總藏著一名幼小的男孩,在母親的音樂中不住地輕擺身體,他歡快地向來往的行人介紹她母親的樂輯,臉上永遠盛滿最充盈,最純粹的愜足與感恩。
夕陽的餘暉落上哥特式教堂的尖頂,整點敲響的鍾聲驚動了鴿子們,它們扇動青灰色羽翼,翩然在母子頭頂盤旋,默然見證這雋永而美好的一幕。
鬱森薇不由會心一笑,原來在她不曾參與的那部分記憶裏,夏彌野擁有一位教會了他生命真諦的母親。
能與如斯偉大的母親比肩,她何其榮幸!
“我們到了。”夏彌野的腳步佇在一家普通的小店門口。
鬱森薇循著看去,隻見玻璃櫥窗裏陳設了各式各樣的麵具,古典而精致。
夏彌野放下鬱森薇,兩人一並走近了店門。
店內繁多的麵具千奇百樣,令人眼花繚亂。
鬱森薇隨意試著麵具,夏彌野則轉而找到正在刻畫麵具的店主,同和藹的女店主親切地交談。出於好奇,在太多的選擇裏迷失的鬱森薇亦來到了店主的工作室。
“howafasnatinggril!(多麼迷人的女孩)”熱情的女店主讚美道,算是打了招呼。
她把疑問的目光投向夏彌野,“maybesheisyourgrilfriend?(或許她是你的女朋友)”
夏彌野正要回答,鬱森薇卻搶先一步,“wearelover(我們是戀人)”
女店主誇張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很驚訝於鬱森薇突兀的奔放,“hi!mynameisberry,what‘syourname?(我的名字是berry你呢)”
“mynameissanvi。(我的名字是森薇)”鬱森薇落落大方地回答。
“oh!sanvi!ithinkthatilikeyou。(噢!森薇!我想我喜歡你)”berry鄭重地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投向夏彌野,“minye!youreallyhaveagoodlucky。ibelievethatyourmotherwilllikesanvitoo!(彌野!你真好運!我相信你母親也會喜歡森薇)”
夏彌野頷了頷首,表示讚同,“‘well,ithinkso。motherjustalwayslikewhatilikethings。(我也這麼認為,我喜歡的母親總是喜歡的)”
“well,sowelcomtoyou。andiwantgiveyouraspecialpersent。(歡迎你的到來,為表歡迎我想給你一樣特別的禮物)”berry邊說邊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別致的小盒子。
她打開盒子,觸目的是一塊透著藍光的水晶,水晶的形狀很飽滿,其中一隻彩色的小魚更添了幾分生趣。光下,碧海一般的水藍時隱時現,固存的魚兒靈氣逼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擺尾遊動。
“它叫‘失落之約’,據說它的主人曾乃一名美麗的人魚公主,不知何故,人魚公主令整座人魚都城沉沒海底,深藏於世,成為傳說中的失落之城。人魚公主也隨之陷入永恒的沉眠,她立下詛咒,唯有命定之愛才能找到她,喚醒她,喚醒失落的人魚之城。”夏彌野緩緩道來,“這是我母親的家族祖傳的項鏈,母親在落魄的時期一直把它交予berry保管。母親告訴過我,人魚公主的摯愛便是我的先祖。人魚公主等待的那個人,會轉生於家族的某一代,宿命會引導他們相遇。”
鬱森薇聽得很入迷,盡管她並不太信仰神學,但兩個種族迥異的人還能相愛的故事,卻讓她感覺十分的動人。
~不知道看文的朋友有木有去過意大利的,阿歡有幸去過,那裏整條街都會有許多鴿子,呆萌呆萌的不怕人。而那也的確有很多流浪的歌者,一般都是迎著晨輝,沐著晚霞,為夢想而歌,他們會隨身攜帶自己彈唱的專輯,等待有心人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