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臉上也滿是喜悅,不過她還是偷偷抱怨一下,什麼叫正如你所料,醫生都是馬後炮!
這個時候,還是男生比較有決策,沈敬立刻問,“醫生,那我老師人呢?”
“你們不用擔心,因為檢查過程中需要用到藥物,所以他現在還處在昏迷當中,很快就會轉到病房。達文大師目前的情況很穩定,及早發現及早治療……還有,大師畢竟是公眾人物,你們準備一下怎麼對醫院門口的記者們交代,如果需要我出麵,我會全力配合。”
“對,對……還得給記者們一個交代……”蔣文芳忽然想到這一點,“謝謝醫生,我想還有許多地方需要醫生的幫助,未來,我丈夫的生命就寄托在您手上了。”
“夫人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
這時,門外的護士急急地開門進來,“郭醫生,院長讓我問問,達文大師的檢查結果出來沒有。外麵的記者越來越多了,等得也越來越急,交通全部癱瘓,連急症通道都堵死了。”
郭醫生穩重而又內斂地說,“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們正在說,你跟院長說我會馬上處理的。”
“好,好……”護士又急急地出去了。
郭醫生看了他們老弱少小一眼,最後眼神定格在舒舒身上,“舒舒小姐,你得準備一下。”
舒舒深吸一口氣,“嗯,現在是麵對大眾的時候了。”她忽然感覺身上的擔子好重,老師病了,師母年紀也大了,沈敬才十八歲,冬兒還小,淩喬又不在身邊,這個家,現在隻有她才能撐起來。
蔣文芳含著淚花,對舒舒報以信賴的眼神,舒舒對她微笑一下,把冬兒交到她手裏,安慰著,“師母,你先在這裏等著,呆會兒老師去病房了你就跟去,你隻要好好陪著老師就好。”她又轉身看著沈敬,“小敬,你是男孩子,你跟著姐姐,站在姐姐身後好不好?”
沈敬鄭重地點點頭,“嗯,姐,你放心,我一直在你身邊。”
舒舒欣慰地點點頭,強撐起精神,“郭醫生,那就麻煩您了,您的話比較有公信力。”
“嗯……”郭醫生摘下手術帽,整一整身上的白大褂,“走吧。”
醫院門口已經堵得水泄不通,各路媒體記者都在蹲點。警察在門口拉起一條防護欄,阻止記者進入醫院,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連看病的人都隻能在外等著。
舒舒一路抱歉地走來,場麵引起了陣陣騷動。
“各位……”她拉開嗓子大喊,“各位安靜一下,我是達文大師的學生。”這麼吼著說話可真累。
現場安靜下來,期待地盯著她看,滿場都是相機“卡擦卡擦”的聲音。
舒舒裝著膽子站在前麵,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手心全是汗。後麵的沈敬也看得出舒舒的緊張,往前跨一步站在她身邊,肩碰著肩給她鼓勵。姐,加油!
前麵黑壓壓一批人,舒舒忽然有點昏眩。這似曾相似的場景她也經曆過,隻不過那時候有淩喬在,她隻要躲在他身後就好。而如今,要她親自麵對,實在有點膽怯。
沈敬見她有些失神,輕推一下提醒,“姐,說話!”
舒舒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勁說,“各位記者朋友,多謝大家的關心,因為家師的病情而讓大家焦急擔心,實在抱歉……”她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但是眼下也隻有趕鴨子上陣了,“今天在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證實是肺癌的早期,我希望大家能夠把注意力轉移,讓家師有一個安靜的環境治療和修養。”
舒舒講完之後,郭醫生針對病情又補充了幾句,都是專業性的解答。
最後,在警察的協助下,記者紛紛散去,但是有幾個不死心的還偷偷在遠處蹲點,誓要拍找達文本尊不可。
舒舒和沈敬回到病房時,床位還是空的,蔣文芳抱著冬兒呆呆地坐在一邊,“師母……老師呢?怎麼還不轉到病房?”
蔣文芳哀怨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她看起來似乎老了很多,“在做化療……他剛醒了,還跟我說了幾句話,然後又馬上推到化療室去了。”
舒舒忍住想哭的衝動,將蔣文芳和女兒摟在腰間,“沒事沒事,化療就是打死癌細胞,化療了就會好的。”
“舒舒啊,要是你老師真要有個什麼,我可怎麼辦啊……叫我一個人怎麼活啊……”
“師母,你還有我們啊……而且老師不會就這麼扔下我們的……不會不會。”
沈敬走到角落,輕輕抽泣著。病房裏的氣氛快要窒息。
“媽媽,媽媽……”冬兒張口叫著。